不足百日剃头,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看帝王是否追究,三阿哥晋郡王后,行事张狂,终究惹得康熙发怒,借题发挥也不是什么不难理解的事情。胤祐窝在太师椅上,听着小路子对胤禛的汇报,懒洋洋的想,这娃就是不懂什么叫低调,于是倒霉了。
胤禛见胤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便道:“要是你困了,就睡去,左右我屋子的旁边也给你弄了一间屋子。”
“那这户部的事情…”胤祐挥了挥手中一摞纸,他的工作其实不重要,无非是整理些东西而已。
“放着吧,我替你弄,”胤禛摆了摆手,“那屋子里的床褥被盖熏香都是你惯常用的,要是有什么不喜欢,叫人给你替换了就是,反正我府上的下人把你也当了大半个主子,你也用不着客气了。”
胤祐有时候到了他府上,想吃什么直接派人去吩咐一声就是,连他这里都不用通气儿了。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至少胤祐已经越来越习惯往这里走,甚至有时候歇在自己的府上。
看着打着哈欠往门外走的人,胤禛握紧了手中的毛笔,不要急不要急,必须要把一切都计划好才行,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份感情害得胤祐最后受苦一生。
他心里清楚,这事如果皇阿玛知道了,被牺牲的人极大可能是胤祐,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爱一个人的前提,却是必须要保障他现下的一切,如若不然,没有资格称爱。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十点,一直停电,电来了就要加班,因为昨天好多测验不能做,这真是杯具。
所以今天来电却更新晚了,非常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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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北京城里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胤祐正在书房里,福多急急忙忙的进了书房说三阿哥在后宫中对某个妃嫔不敬,又说三阿哥过于苛责下人,引得万岁爷不快。
三阿哥近些日子以来,言行的确是张狂了不少,前有太子惹得康熙不高兴,中有敏贵妃病重,三阿哥此番作为明显是让老爷子更加的不快。
“得了,这起子的事情左右与爷无关,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去,”胤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又道:“你去告诉福晋,叫她让府里的下人们把嘴边闭紧,要是有嘴边不严的东西,打出去是轻的,如若不然爷府上买口薄棺材的银子还是有的。”
“嗻,”福多心下也是忐忑,近来这些阿哥们之间越来越不对劲,他也不敢懈怠,领了命就退出屋往福晋的院子里走。
待书房再次恢复安静时,胤祐放下书,揉着眉心。不知道锦素回了娘家后究竟说了什么,左右马奇在朝堂上并没有站到哪位阿哥的派系中,倒有几分跟着皇上走的意思。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马奇这样的人才,只要不偏帮那个阿哥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相信四哥自有办法处理。
近来四哥与胤祥走得倒是比较紧密,十四与四哥相处得也不错,他右首食指轻点着桌面,这些斗争早晚要开始,早晚也要落幕,他便这样等着吧。
七月,敏贵妃病重,终究是去了,帝王按皇贵妃之礼办她的葬礼,但是却没有再加封,在世她是敏贵妃,死后也是一样。
胤祐看着在灵堂上哭得伤心欲绝的十三,心里微酸,在后宫中,未成年皇子失了额娘的庇佑,终归是不易的。他走到十三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跪在旁边的蒲团上陪着十三一起点冥纸。
“七哥?”十三红着眼睛看着身边的浅色长袍少年,一边倔强的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显然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过于狼狈。
“十三弟请节哀,”胤祐把冥纸一张一张的扔进火盆,低声道:“人早亡都要回到出生的地方去,在时间走一遭,谁都要回去的。作为子女,你伤心也是对的,只是别太伤了身子,不然敏额娘回去了,也会挂心着你,岂不是让敏额娘更加的不安心了么?”
十三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胤祐,没有说话。
胤祐拍了拍他后背,“十三是个男子汉,未来的巴图鲁,要坚强勇敢一点。”
灵堂外,康熙看着跪在一起的两个兄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听着,一众宫女太监都噤声埋着头站在角落里。
“七哥,四哥今天也对我说,额娘不想看到我哭,”十三抽噎道,“可是,以后我再也见不到额娘了,再也吃不到额娘做的小点心,还有皮帽子…”
十三虽然聪慧,但是终究年幼,此番打击让他平日里的面子揭了下来,只剩下悲伤的里子。
“别哭了,”胤祐见到十三好看的脸哭得皱成一团,抽出白色的帕子擦着他脸上的泪,“你是我的弟弟,日后即便没有敏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