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一时思绪如麻,乱乱糟糟。若说她心里对楚远没有愧疚那也不能够,毕竟女婿一直对她敬重有加。
然而,这对老夫妻却出奇地达成了共识:
纪父着眼未来,而她则心系女儿。她在心底无声地表达歉意:
女婿啊,真的对不起了,嫣然终究是我的宝贝女儿……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一切都是未知数,纪母为自已女儿的以后担忧,她抚着女儿的头,安慰自已怀里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儿。
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晚。
生理和心理双重的消耗下,母女俩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纪嫣然沉沉睡去,而纪母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纪母脑子很沉,眼前一片漆黑,她本想摸索着,却发现自已浑身动不了,鬼压床吗?
她分不清自已是不是梦魇,还是单纯的梦境,真假虚幻,一时难以区别。
突然!她眼前一亮,楚远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就在自已面前,瞬即变得狰狞可怕,他正狠狠地掐住女儿纪嫣然的脖子!
楚远眼神凶恶,额头青筋直冒;纪嫣然青筋暴起,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双手在狠狠抓挠楚远那双钳子似的大手!
那双手被挠得血肉模糊,楚远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正狰狞地对着她笑!
楚远身后,楚母面无血色,甚至还有点发绿,直勾勾地站在楚远旁边盯着自已;
楚父腹部像是嵌进去一把刀,只露出刀柄,悔恨地一直对自已摇头;
纪父胸口插着一把刀,侧身倒在血泊之中,他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自已,嘴汩汩地流着血沫,气若游丝地说:
快逃。
“啊——!”纪母一身冷汗,直觉天旋地转,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她捂着自已的脸,立刻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儿,纪嫣然正睡得很沉,闭着眼睛,眼珠直转,蛾眉紧蹙,不知梦到什么。
原来是梦。。。。纪母眼睛有些胀,今天遭遇这一切让她做了这个噩梦。
屋里真静,这里寒风侵不进来,也听不到它哭嚎的声音。
只有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一下一声,催人心寂。
纪母一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11点45分了。
她按着自已发疼地太阳穴,给女儿把被子掖好,准备回房间吃点止痛片。
可刚准备开门,就听见一点模糊,声音不大的争吵声。
她悄悄牵开门缝,争吵声突然就跟菜市场里砍价没谈拢,激激恼恼的。
深夜的宁静被刺耳的争吵声打破,那音量之大,让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还骂!楚远,你他妈能不能理智点!”
“嘿嘿!你自个又是个什么玩意!你想想你跪舔你舅舅那么多年,你升了吗?!人都他妈看不起你。。。”
“闭嘴!你再说!”
“哈哈哈,打啊!动手吧!你这是私自用刑吧!是不是还想杀人灭口啊!”楚远挑衅地大笑。
楼下的争吵声愈发激烈,仿佛一锅沸腾的粥。纪母察觉不对,急忙下楼查看情况。
只见书房门口,楚远被梁竟压制住,梁竟腿弯穿过楚远的臂弯,狠狠夹住,楚远动弹不得,吃了梁竟好几拳。
梁竟看自已这个妹夫龇牙咧嘴跟疯狗似的,要往自已掐住他脖子的手上咬,手迅速使劲往上一提,直接扼住楚远的下巴,死死地控制他。
“舅舅!家里有没有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