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要早起,还任她睡到这个时侯。
徐令宜望着自己身上单薄的中衣,再望著裹得像茧蛹似的十一娘,忍俊不住又笑起来。还一面笑,一面将十一娘连人带被子搂在了怀里。
“好了,好了。”他笑着安抚她,“我看你睡得好,所以才没有叫醒你的。”说着,撩了被角——十一娘的脸露了出来。“我心里有数。”他帮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现在才辰初。虽然去给娘请安迟了些,可不会耽搁你去花厅回事。”他望著她的目光很温和,“娘那边我们少坐一会就是了——我和你一起去,娘知道你要服侍我,就是晚一点,也不会怪你的。”
十一娘怔住:“现在是辰初?”
徐令宜神色肃然地望看她,眼底却有隐藏不住的戏谑之色:“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时辰?”
十一娘慌手慌脚地撩了被子在床上一阵乱摸。
怀表突然出现在徐令宜的手掌。
“是不是在找这个!”
十一娘横她一眼,扑过去就把怀表抓在了手里,打开一看,指针还指在巳初三刻。
她有点傻眼。
徐令宜又像变魔术似的从枕头低下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怀表,打开表壳给她看。
指针指在辰初过一刻。
徐令宜就笑着上了发动,调了时间,然后把怀表塞到了十一娘的手里。
“你现在管着家里的事,有这个方便一些!”他淡谈地道。
十一娘感觉着白银表壳的冰冷,一时语凝。
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弄的这块怀表?
要知道,在这个时空,怀表可是十分稀罕的东西。
而徐令宜看着平常镇定从容的十一娘突然变成了一只呆头鹅,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王九保来见他的时侯带几件珍贵的“小礼物”,他看到怀表时候想到了十一娘,觉得她能用得上。他实然很庆幸自己当时心中一动,推了其他小礼物接受了这块怀表。要不然。又怎么能看到十一娘这样精彩的表情!
他玩心又起。
“默言,”徐令宜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轻声道,“要不,你今天就再病一回吧!”还暧昧地箍住了她的腰,把她住自己怀里拉了拉。
十一娘愕然,然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很不雅地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立刻想到了那只怀表。
肯定是当时急着看时间,没有注意,所以才会……昨天晚上就是因为他想这样自己不同意……早上他才会坚持已见……结果即如了他的意,又睡迟了……才有了刚才的又急又气!
想到这里,她如触电般地跳了起来。
“我,我要去梳洗流洗!”
落荒而逃。
徐令宜笑得直不起腰来。
直到见着太夫人,他脸上的笑容还没能完全敛去。
太夫人笑得比徐令宜更开心。
闹了几天的别扭,刚一合好,来的就比往常都晚。一个虽然扳看脸,表情却有几份不自在,一个简直就差咧了嘴笑了。
“来,来,来。”太夫人朝着十一娘招手,“到我这里来坐。”
十一娘顺从地坐下。
太夫人携了她的手,正欲问什么,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太夫人,红灯胡同那边派了两位妈妈来给您问安。”
太夫人心知肚明,问了两问句,就让杜妈妈带着去了五夫人那里。徐令宜商量着给他们盖房子的事。
十一娘看看时候不早,辞身去了西花厅。
打发了回事的妈妈,宋妈妈进来。
“我问过了,都是一些问安的话,也带过两回吃食。几方新式的帕子。我们大小姐则亲手描过几个花样子,还从二夫人书里找了几个酿酒的方子让婆子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