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把这件事各诉徐令宜:“……很吃了些苦头!”
“如果吃了苦头能知道改正,那也不枉她吃了这些苦头。”徐令宜道,“就怕好了伤疤忘了痛,白吃了这些苦头。”
十一娘微微点头。
绣橼把玉簿花露滴在清水里,帮乔莲房清了头发,然后扶她到炕上坐下,火盆移过去帮她烘着头发。
“夫人没有减我们的吃穿用度,还和以前一样。”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地讲给乔莲房听,“现在夫人面前最得宠的是杨姨娘,她常帮着夫人的喜铺画花样子。原来常在夫人跟前行走的文姨娘反而很少在夫人跟前露面了,一心一意只帮大小姐置办嫁妆。秦姨娘还和从前一样,文姨娘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每天在屋里烧香拜佛,弄得整个院子香烟袭袭的,闹得侯爷很不喜欢,到了她的日子连她的院门前不愿意进。”她目露困惑,“从前秦姨娘还有些顾忌,侯爷去的时候会里里外外地打扫一遍,洒些花露什么的。这段日子却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说着,她抖弄头发的手顿了顿,“我听小丫鬟们和下说,秦姨娘好像又拜在了什么菩萨面前。我就想不通。您说,拜菩萨不是为了笼络侯爷的心吗?她却因此把侯爷推出了门,那为什么还要拜菩萨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银霜炭燃烧时偶尔发出来的“劈叭”之声。
绣橼低头,只见乔莲房双目紧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沉沉睡去。
她轻轻地帮乔莲房搭上了一床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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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二月二十六日的加更!
第400章 过年(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远处传来阵阵更敲声。
杨氏窸窸窣窣的翻了一个身。
乔莲房那呆滞的目光在她眼前晃个不停。
睡在床踏脚上的杨妈妈听着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姨娘,要不要我帮您倒杯热茶?”她披衣坐了起来。
反正是睡不着。
杨氏想了想,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妈妈倒了茶来,顺手把原放在临窗炕桌上的羊角宫灯也移了过来。
杨氏靠在床头,端着茶盅发怔。
杨妈妈掖了掖衣襟,坐在了床边:“姨娘,您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杨氏粉饰太平般地应了一句,低头啜了几口。再抬头时却忍不住道:“妈妈,你说,送乔姨娘去大觉寺,到底是夫人的意思呢?还是侯爷的意思?”
杨妈妈不解:“谁的意思还不是一样。
乔姨娘终归还是送到了大觉寺去了!”
“那怎么能一样?”杨氏轻轻摇了摇头,声如蚊纳,“如果是夫人的意思,侯爷到底念着旧情;如果是侯爷的意思……”她表情显得有些惊疑不定,握着茶盅的指节隐隐发白。
杨妈妈却听得不大清楚,笑道:“姨娘这是在说谁呢?”
“没说谁,没说谁。”杨氏神色一敛,笑着将茶盅递给了杨妈妈,“时候不早了,歇了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给夫人问安!”说完,已躺了下去。
杨妈妈望着手中几乎没有喝的茶盅,满脸困惑地将灯移出了罗帐。
秋红也睡不着,在床踏脚上翻来覆去的。
文姨娘打着哈欠:“你要是睡不着,就卷了铺盖到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去睡去——东边是火墙,一样不冷。免得吵我的睡觉。”
秋红听文姨娘语气温和,嬉皮笑脸地道:“姨娘还不是和我一样睡不着?”
文娘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