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整个东小院静悄悄的。
秦姨娘院门紧闭、乔姨娘和杨氏则院门半掩,有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在两院间的大树下下玩拾沙袋.好像听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小丫鬟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对另一个小丫鬟说了句话就一溜烟地闪进了杨氏的院子,门也随之“吱呀”一声掩上。
另一个小丫鬟慢慢地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进了乔姨娘的院子。
十一娘微微地笑了起来。
十一娘没有打开.点了点头.和琥珀去了文姨娘的院子。
文姨娘正在清点秋红的陪嫁,桌子上、椅子上、茶几上…”都放着东西。
“我们内室坐吧!”十一娘笑着去了内室。
内室也好不到哪里去.临窗的大炕东边整整齐齐地码了十几匹绫罗绸缎。
文姨娘忙将十一娘让到了大炕的西边.自己把布料往里推了推.半坐在了东边。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她笑着接过冬红手里的茶盅.恭敬地放在了十一娘的面前。
“这几天事多.”十一娘笑道,“也没心情到你这里来坐坐。”说着,示意琥珀将添箱的物件给文姨娘文姨娘自然是谢了又谢.又把秋红叫出来给十一娘磕了三个头。
十一娘笑着受了,端了茶盅细细地啜茶。
文姨娘是个聪明人使了眼色让屋里服侍的都退了下去。
十一娘就轻声问她“听说、文姨娘刚进门的时候,住在原来侯爷旧居的后院西厢房,和秦姨娘、佟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文姨娘笑容微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有些事.想躲也躲不掉啊!
不过,这样也好。
与其总在心时这样压着,不如告诉十一娘,让十一娘把当年事查个清楚.自己也可以睡个安心觉。
她点头:“家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到侯爷做妄室.原来准备的那些陪嫁都用不上了,只是身边服侍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些舍不得。
又因是从南方嫁到北方来.生活习性多有不同,家里的人跟太夫人说了说.太夫人答应我把惯用的人带过来。又按照府里的惯例给我安排了丫鬟。、婆子,我身边的人多,就一个人住了西厢房。佟姨娘和秦姨娘身边配了两个丫鬟.两个粗使的婆子.人手少.就住了东厢房。”
按惯例.姨娘身边应该有一个三等的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婆子。
“怎么没给佟姨娘和姨娘按惯例配丫鬟、婆子?”十一娘放下手里的茶盅。
细细的碰瓷声清脆而又清泠。
“当时家里不太安稳,今天、明天的,总有人走。太夫人正病着.三夫人怀着身孕.都要人手、二夫人要照顾太夫人、帮着太夫人管理外院上了,故去的四夫人又刚主持中馈.难免有一时照顾不周的地方,只好先委屈自己屋里的人了。就从外院调了几个刚进府的在佟姨娘、秦姨娘屋里服侍。又怕这几个人不懂规矩.故去的四夫人还特意派了个原在她身边服侍的妈妈过去。”
文姨娘目光清明.态度坦荡、与平常嬉笑中带着几份疏离与戒备的神色大相径庭。
十一娘知道她此时说的是体已的话、也不和她绕圈子,坦诚地道“我虽然与大姐只有几面之缘,却觉得她是个精明能干又聪明伶俐的女子。
照常理,别说是在侯府当时那种风雨飘摇之时.就是平时,姨娘们怀了身孕,正是小心照顾的时候.怎么会让姨娘们去立规矩?不知道这规矩是怎样个立法?”
“故去的四夫人给我们立规矩,也不过是早晚晨昏定省、安桌放箸.奉羹端汤,女红针*之类的事罢了。”文姨娘道,“只是我初来乍道、在家里做大小姐做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加之进府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怀像又不好,不过服侍了故去的四夫人几天罢了。不像佟姨娘和秦姨娘.从小就做习惯了.让她们歇着.还有手足无措。又见故去的四夫人日忙夜忙的,见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去了四夫人屋里服侍。”说着.她语气一顿.又道.“侯爷走后.把外院的事交给了白总管。可那个时候.外面的人都传永平侯府要倒霉了.外院就有几个管事看着徐家的正主子不在、只有妇孺.渐渐有些不安分起来。把自己的那一摊子管得个水泄不通.指望着徐家败落的时候可以卷了走人。白总管又是刚升的总管.这些不安份的管事里又有几个曾在老侯爷手里当过差的,白总管渐渐有些镇不住了。太夫人只好拖着病体出来管事。在太夫人面前侍疾的二夫人因为会算术.太夫人精神不济时候就偶尔帮着算点小帐.后来太夫人的病越来越重.外院的一些事就交到了二夫人和白总管手里。
“内院的管事妈妈们见了外院的情况,也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