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那张英气的阴沉脸背着光,程策自然也不晓得对方在想什么。
不过他并未浪费宝贵的缓冲时间。
他没有放空。
此刻程策脑子里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竟忽然记起了五舅平时爱看的网剧。
创作来源于生活,生活却总比创作更黑。
他想起剧里的大佬是如何敏感脆弱,如何地容易受伤。他们看着刚强,可是一旦让冰清玉洁的惯三踩着了尾巴,手起刀落一口气能把地球干开瓢了。
不怪程策瞎想。
只怪导演没有心。
怪他给市民洗脑,说世间的青梅竹马都不得善终。
当那棵尽心尽力拱大的靓白菜翅膀硬了,开始向着太阳迎风招展,就会被空降的痴汉一锄子撬走。
平心而论,遇到这么刺激的编排,谁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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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有钱,有文化,还是个企图揣着贞洁上位的心机雏。
如今什么都讲时令,讲新鲜。
于是青梅便包袱款款跟着野男人跑了。
亲历此情此景,那些被尊称为哥和爷的青年企业家,当然是集体患上了狂躁症。
正因身世复杂的他们横跨黑白两道,脚踩生死两界,所以才能凤凰涅槃,幸运地在复仇的火焰中重生。
程策记得,那男主演每一集都会鼓着雄壮的弘二头肌,紧抓初恋的肩膀疯狂地往墙上撞。
导演说她不走寻常路,视金钱为粪土,因此她的王冠和假睫毛怎么撞也不会掉下来。
暴怒的竹马一问她为什么要对隔壁老王微笑,二问她个贱人怎就不能消停点,天天夜夜光想着出墙,老老实实刷他的百夫长卡享受小确幸不好吗?
“回答我,大点声!”
天哪。
他好恨。
他拿她当宝护着,她却大鸣大放地拿他当狗使。
英俊的五舅裹着睡袍横在沙发上,眼里噙着泪花,他告诉坐在一旁冷笑的外甥,这才叫难分难解,才叫势均力敌的真感情。
爱而不得最是难忘。
她越想脱离组织,那个男的越要揪着她往怀里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