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床上调整了个姿势,闭上眼睛,试图与她再一次故地重游。
他开始搜肠刮肚,遐想关于她的一切微末小事,他的记忆力和想象力是那样好,一桩接着一桩,一幅连着一幅,仿佛这本徐徐翻开的邪恶之书永远没有终章。
床上冒出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它短促而急切,是皮带金属扣解开时发出的声响。当程策终于想得疯了,像困兽一样难耐地蜷起膝盖,那期待已久的画面才点亮了卧室的壁角,才在烛光中如愿出现了。
花园里,旧时花草的香气仍然随风绕在他们之间,他倚在她身边,一起等待夕阳沉下去。她手舞足蹈说着小时候的故事,他不插嘴,每听一句都点头,正大光明地笼着一脸藏不住的纵容。
再次起风时,他轻手轻脚拂掉她发梢沾上的碎花,然后把它悄悄藏在手里。而那些亮晶晶的粉色叶瓣在风里舞着舞着,变暗的天空突然就落起了雨。
他抬头看天,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起踏着雨滴四溅的水洼朝图书馆飞奔而去。
滴滴哒哒,踢踢又踏踏,他在奔跑时恍惚看见了站在雨中的赵慈。
雨势越来越大,对方穿着眼熟的黑色卫衣,兜帽罩住头,面上看不清是喜是悲。
程策别开眼。
他明白那只是一道影子,而那影子最后并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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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水流泻在玻璃上,他们窝在自习室的墙角,紧紧握着手。他低下头看她,把她眼前的湿发拨到耳后去。
尚云。
嗳。
他想了想,决定试着改口叫一声云云。
那瞬间,她的嘴角微微朝上弯起,似乎在笑。他感动地将这个表情视为鼓励,忍不住用手背去触她的脸颊,温柔地,恋恋不舍地沿着轮廓往下滑。
云云。。。。。。
他用更低的声音唤着,觉得光是咬一咬她的小名,心就快要烫化了。
他靠过去,呼吸温浅地掠过她的睫毛,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击又一击,响得震耳发聩。
她被他重重压进角落里,长发就绞在他的指缝之间。制服衣襟凌乱地敞开着,一支裹有蕾丝背心的细腰在他掌心下蹭来蹭去,这触感一点也不陌生,就好像它从很久以前起,便是归他独占的专有之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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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用捕猎的手势控制着她,当他再也无法恪守规矩和本分,她才总算喘息着抬起头来,露出求饶的神情。
她开始碰他,把他的衬衫下摆从腰间抽出来,由下至上一粒一粒解开纽扣,探进去轻轻抚摸他的锁骨和胸肌。
她温热的食指划过皮肤时,他酥得半阖起眼睛,喉结动了一下。
他喜欢被她碰。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程策环住她的腰,轻松一提就让她脚尖离了地。他一言不发,抱紧了走到靠墙的长条书桌前站定,他踢开旁边碍事的椅子,让她乖乖坐在桌上别乱动。
随后他半跪在地,替她将黑色过膝长袜缓缓褪了下来。
她抽着气,一个劲地向后缩,可能是在嫌他手凉,他倒也不够怜香惜玉,就攥着她的脚踝往身边拖。
橙黄色灯光透进窗户,他在阴影浓重的暗笼里强迫她半抬起左腿,那片微凉裸露的皮肤在掌心里温着,他俯下头亲吻她的脚背,一寸一寸沿着小腿向上攀。
甜蜜的耻感在齿间蔓延,他低喃着拥紧她,说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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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感觉到跳痛的太阳穴,感到紧绷到几乎爆裂的裤链,但他没打算解开它闯进去。此时此地,这档子事与他无关,只与她有关。
他想让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