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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路开得很顺,他们只停了两回,比预定时间早二十分钟抵达目的地。
下了车,眼前就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草场。
天苍野茫,统共四栋度假小木屋,互相隔开一段距离。
他们合伙把行李搬出来,赵慈指着左边的白屋,告诉尚云她跟程策住那儿。宽敞,明亮,里头的靠垫和床褥有小兔子的图样。
赵慈说,这是当初订房时,专门为她选的。
因为可爱。
她在笑,不过他知道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是她的旧人和姆妈,记忆力过人,总还记得尚云曾经爱用的铅笔盒上,就画着小兔子。
尽管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
尽管她后来又喜欢过小鸭小猫,还有小恐龙。
当他滔滔不绝交代着注意事项,她就立在面前边听边点头。赵慈念高中时常在社团搞演讲,不容易怯场。
可也不知是怎么了,说到最后,连两只耳廓都烧成了粉色。
他越来越不中用。
从前胆子还大,皮也厚,现在他最怕她这么盯着自己看。
一看,心脏就蹦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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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回屋安顿下来,赵慈冲了个热水澡,他算一算时间,随即抓起手机给程策连打五通电话。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他终于把那对颠鸾倒凤的夫妻给拆散了。
程策单手撑在床单上,一接起来就问到底什么事?!这操淡的语气让赵慈满心喜悦。
他甜甜地说趁天色还早,别老憋在屋里,不如大家出门拍些珍贵的集体照。
程策使劲憋着,良久,闷闷嗯了一声。
赵慈隔空望闻问切,觉得另一头好像有什么精气散出来了。
“。。。。。。我打得不巧,是不是正忙着?”
“没有。”
“那你喘什么。”
“我在举铁。”
当老朋友背着相机赶过来时,举出一脸杀气的程策给门开了条缝。
“。。。。。。她刚进去洗澡。”
赵慈看看程策歪斜的衣领,上下对不齐的衬衫扣子,一副刚侍完寝的丧,他抬手敲敲门框。
“大程,一会儿你搬两把椅子出来,我们就在门口拍。”
“谁站着?”
“说你思想僵化,你还别不信。轮流当家做主,当然是轮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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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尚云打扮完走出来,见门口只有铺了坐垫的木椅子。
她罩着眼极目眺望,发现车子后头躲了两人,脚步凌乱,不晓得在搞什么。
“程策!”
“快好了,马上就来。”
拍照片,又是这种极富纪念意义的,他们如临大敌,都霸着车玻璃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