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缩到了被窝又一次倒头昏睡起来。
江婉这几天要去户外研学,大概去三天左右,今早被送走以后,就只剩下江延一个人了。
江延再睁开眼,天都要黑了。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劲儿都提不上来,但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赶忙下床把灯给打开了。
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少了江婉,非常冷清,他一个人给自己做了饭,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
江延本来还想给店里打个电话,下午再接着回去工作,但是现在来看已经完全错过了。
今天一整天都怏怏的,提不起来精神,虽然他之前好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江延觉得没什么。
但是当他洗澡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瘦到几乎脱形的脸,显得两个眼睛格外的大,嘴唇干得裂开起皮,正丝丝渗血,他也毫无知觉。
这是他吗……
江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了许久,而后淡淡转开了目光。
捧着水撒在自己的脸上。
最难的他都挺了过来,他获得了自由,小婉的病也已经痊愈,一切都回到了最初设想的模样。
但——
他为什么还整个人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缺了……
江延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天哥和韵姐回来的动静,最后困得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而后毫不意外地跌入梦境,自打回来以后,他没有一天不做噩梦的,梦中或是alpha歇斯底里的偏执模样,或是一望无边的黑暗,又或者是被牢牢封死如牢笼一般的别墅。
今晚的梦格外不同,他看见了药剂的针管,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许多的针管,多到数不清。
尖锐、锋利,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肤,剧痛在后颈传来,江延挣扎着想逃,却被无数双手摁倒在地,接近着,数不清的针尖朝他扎来。
他想大叫,但是失去了声音;他想求助,但是没有人应;他想逃走,但是双腿桎梏。
直到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影,推开门,一阵风朝他袭来,犹如神祇,又犹如恶魔降临——
是陈尹年。
“延延。”
他好累,已经睁不开眼睛,即使是在梦中。
就这样吧,要不然就此为止吧,恶魔最后吞噬了世界,摧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