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回京覆命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的肌肤要是有半点损伤,你可得赔我。”
回应他的只有男子的一瞥,和哒哒的马蹄声。
这意思元婴明白,两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边关三年,山东蝗灾,河西兵变,什么风霜雨雪没见过,这点雨还算什么。
“我这不是想咱们多年没有回京,总不能坠了京城四大公子的名头,说我的脸糙了。”眼看得不到回应,元婴自顾自的拍了下大腿,“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叫阿岸的青年其实不哑也不聋,他只是不喜欢说话,话语只要能表达意思,能少一个字都好,尤其是身边跟了个话痨,所有的话都让他说完了,他的回应与否,半点不重要,所以这回一如往常的省略了。
元婴公子兴致勃勃,也不觉得被冷落。
连彼岸瞥了眼已经成为雨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天际,捋缰绳,踢马腹,调转了方向,瞧见一间三进宅子。“那就这家吧。”
“喂,你说什么?”
“去敲门。”
元婴跳下马,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嘴里不住的哀怨着,“都是你说轻车便从,不让我带随身侍卫,说麻烦,你瞧,这等小事都要我来……”
只是嘴里嘀咕归嘀咕,拍门动作也没少,很快门里就探出了头。
元婴想哄人的时候是很俐落的,这一笑,两个左右的梨涡就是无敌神器,他表明路过想借个屋檐避雨,要是两匹马可以喂些马料就更好了。
门房瞧着磅礡的雨势,又见来人看来身分不俗,迟疑了一下,客客气气的请他进了外院的客室,又唤来马夫用上等的马料安置两匹大马,脚不沾地的赶忙进门去禀报主家了。
按理说,乡下人家只要是路人来要求避雨,要求碗水喝,无不竭力满足要求的,可门房为什么一脸的为难?
殊不知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屋里头为了三房姑奶奶大归正闹得不可开交,主子们哪来的心情招待贵客。
乐府是以布商发家,在平遥县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乐家祖辈最早只是个布贩,后来南货北卖,发达了,一来一往挣下不少家业,娶妻后两代传承,子孙辈中有人出了仕,虽然只是七品芝麻官,到底是咸鱼翻身,脱离了贱籍。
尝到了读书带来的好处,对于子孙辈的教育便越发的上心,不只将有才的后辈往书院里送,男男女女都要能写字算数,能读能写能算,心心念念,为的就是想改换门庭。
可惜的是,有出息的凤毛麟角,往后的几辈人了不起到了童生试便再也上不去,到了人称乐老爷的乐伯畲这一代,他索性透过层层关系打点,花大钱给长房的嫡子乐启开捐了个候补知县的官。
候补知县也就是个虚职,毕竟如果现任官员在这个位置一坐十几年,难道要等上十几年不成?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