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这东西一亮起来,于青松在姚正锋手下,再没多打出一招,便重伤倒地,难怪当初石道仁说什么,也要留下这东西。
姚正锋原本杀气腾腾,却在抬眸看到宁清漓的一瞬渐渐散去,他似是松了口气,又惊又喜:“你们没事?”
宁清漓看着姚正锋,亦是五味陈杂,她还记得那个记忆中小小的少年,自父亲病故后,他便撑起了这个家,重活儿累活儿都是他干,直到那一日他背上行囊,说是去打猎,却再也没有回来。
她一直以为他死了,却未想到,这辈子还有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始终都在不远处看着她。
“我没事。”宁清漓大声道。
听此互动,于青松心下明朗,怒道:“你是宁家人!”
姚正锋并不预备再隐瞒,只笑道:“师父知道的太晚了些。”他心下松散,宁清漓无事,他便可专心致志料理青云派了。
而此时,陆续赶到的堂主们看着内院这一片的狼藉,皆是瞠目结舌。
只见满地废墟间,零零散散躺着数具尸体,有守卫亦有魔修,庭院间都是打斗痕迹,而堂堂掌门,如今却跪在地上。
眼看人越聚拢越多,于青松喘息道:“师妹,你当真要将我赶尽杀绝吗?”
石莺莺冷冷笑道:“赶尽杀绝?我看你是咎由自取,眼下要与你算账的,可不止我一个呢。”
于青松的目光扫过身旁围观的人。
青云派七个堂的长老几乎到了个齐全。
除了云堂张顺还被困在试炼的密林,其余人都已到了这边。
药堂、金堂、朱堂、炎堂、钧堂……
大势已去。
于青松心中知晓。
他解释不了为何魔修会出现在后院和试炼之中,更解释不了石莺莺为何指摘当年是他欺辱了她。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便该在当年便杀了宁修文!
于青松怨毒地看向姚正锋,后者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在和他视线相对的瞬间,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来,仿佛在说你能耐我何?
那次,他是想折回去杀掉宁修文的。
杀人,夺宝,自此天舞灵簪在世间消失,而于青松完全可以将这东西化为己有。
可宁修文太鬼了,那日于青松安置了石莺莺,而后偷偷溜出来,诓骗宁修文要回天舞灵簪。
可宁修文却反问他:“师姐呢?我要师姐亲自接过灵簪,若不然你们不承认又如何?”
他恼凶成怒,图穷匕见,可宁修文不卑不亢,只冷笑道:“师兄若想硬抢,大可来试试。”
于青松还要再动手,宁修文却已祭出天舞灵簪,灵簪认主,于青松知道,他若硬抢,不会是宁修文的对手,纵然他已没了八成修为。
他冷笑一声道:“师妹为你,身受重伤,你若还有点良知,就把东西藏好了,不要再叫青云派找到,否则下一回,再连累何人还不一定呢!”
而后,于青松转身离开,他给石莺莺下毒,让她神志错乱,回到门派,只与石道仁说,石莺莺是走火入魔出了岔子,又被卖入青楼。
石道仁深以为耻,自此下令整个青云派不许再提天舞灵簪之事。
于青松想到此,霍然抬头,看向姚正锋。
“你挑唆我去寻天舞灵簪根本就是故意的!”于青松吐血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你找回天舞灵簪,又将宁修文的女儿带过来,就是为了诱我出手!”
姚正锋轻叹一声,露出无奈神色:“师父可算是明白了,若不然徒儿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为什么?你和宁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样做?”于青松目眦欲裂,他自觉运筹帷幄,利用张顺对付宁清漓,一心盯着石莺莺,全然没有防备过自己这个爱徒。
姚正锋年纪轻轻,和宁修文又会有什么干系?
他轻轻一笑:“我本姓宁,宁修文乃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