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颠三倒四的将玄门大比的变故告诉周深晓,周深晓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他颤声道:“怎会如此?”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
“浮山剑宗的弟子呢?”周深晓一边说,一边去摸手边的剑,手却颤抖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楼焱和宁清漓趴在房梁上,颇为狐疑的看着屋里的境况。
“是傀儡丹。”楼焱眯了眯眼,颇为玩味道。
“傀儡丹?那是何物?”宁清漓蹙眉问道。
“傀儡丹可操控人心,若吃了此物,便会无知无觉,无感无心。看周深晓吃的这药量,便是吃过解药,只怕也再拿不起剑了。”楼焱的口气轻快,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宁清漓却忍不住神色凝重,她倒不是心疼周深晓,只是浮山剑宗的宗主若都是这下场,那只怕整个修真界都要危矣。
周深晓踉跄着起身,却连正常走路都已做不到,他被虞瑶扶着,坐在榻上,气喘吁吁道:“我这是怎么了?”
虞瑶低头,只安慰道:“许是刚醒过来,有些虚弱罢了。”
周深晓点点头,安下心来,才渐渐回神道:“如今情况如何?”
“整个洛城都已陷入风疾的掌控,我们已经是魔修们的阶下囚。”虞瑶哽咽道,“如今你我被禁足在这里,门下弟子也多已丧命。风疾还抓了长老们,逼问拷打,追查浮山剑宗的藏剑阁。”
周深晓浑身微颤,抬头看向虞瑶,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其他弟子呢?旁的门派又如何?”他攥着虞瑶的手臂,厉声道。
虞瑶眉头微蹙,心中暗想周深晓如今自身难保,也不知还惦念旁人作甚。
“浮山剑宗的弟子死伤大半,旁的门派只怕也差不多,钧天门的宗主带人杀了出去,还有些个小门小派,早四散而逃了。”虞瑶道,“夫君,仙门百家大势已去,日后这九州七界,只怕都会是魔修的地盘。”
周深晓不可思议地看向虞瑶,面色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
早在他年少刚入浮山剑宗时,师父便时常与他们讲起魔修的可怖之处。彼时师父说,楼焱狼子野心,一心要屠戮修者,他们刻苦修炼,都是为了对付那不世的魔尊。
当年,他耽于情爱,修为停滞不前,是宁清漓挺身而出,继承师父衣钵,与楼焱同归于尽。
宁清漓用性命拼下的盛世,没想到,却要落败在他周深晓手中。
想到此,周深晓一时怒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虞瑶面色惊慌,她把周深晓扶到床上躺好,渡灵息给他,可周深晓却仍是毫无转醒的迹象。
“走吧。”宁清漓压低声音道,“看样子,三丫不在此处。”
楼焱点点头,二人悄然离开虞瑶和周深晓的房间。
浮山剑宗分舵如今已被魔修控制,四处都有弟子驻守,宁清漓和楼焱步步谨慎小心,生怕走错一步,便会叫苍术和风疾发现踪迹,反而打草惊蛇。
楼焱仔细探查过浮山剑宗的情况,心中有了一番计较,拉着宁清漓退了出去,暂时闯进一家空置的客栈落脚,只说是要等待时机。
宁清漓虽不知道楼焱具体的计划,但前辈素来靠谱,她本能地听他的安排。
楼焱见她乖乖地不吭声,不禁觉得好笑:“你便不问问我有什么计划?”
宁清漓想了想,慢慢道:“风疾和寒露宫虽是合作关系,却并非铁板一块,若前辈想钻空子,定然是要从两家的关系上下手。”
楼焱笑了笑道:“确是如此。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风疾作为魔修,与修真界自然是敌对,那寒露宫却为何愿意跟他合作?”
宁清漓慢慢思索道:“寒露宫要的是权利,仙门百家素来以浮山剑宗马首是瞻,可此番变故,浮山剑宗、钧天门等名门大派都元气大伤,寒露宫借此机会,可一跃成为仙门百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