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仅仅凭借指锋间的一寸余暇,成功刺入他的咽喉。
一寸已经足以决定生死。
拔剑。
归鞘。
“嘶!”
鲜血飞溅。
超生的眼睛死鱼般猛然凸起,充满难以置信的不甘。
愤怒。
还有一丝恐惧。
“你……”
我悲哀地望着郝连铁树,下面的话永远哽咽在喉内。
他安详地睡着了。
永远。
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安心地去了。
我没有哭。
那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死得很光荣。
或许他根本非常快乐。
死在床上,和死在刀下,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武人的归宿本就是刀锋。
他死在敌人手下,甚至夺得胜利,应该算是光荣战死。
我为他自豪。
他仍旧紧紧抱着超生的双腿,仿佛铁箍般牢不可破。
不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掰开。
没办法。
我只好斩断超生的双腿。
一刀两段。
我不能让朋友和凶手同时下葬。
雨越来越大。
急。
我用两把戒刀挖掘着深坑。
虽然笨拙,也不趁手,总比徒手挖掘强一些。
雨水顺着发丝不断地滑过脸颊,落入泥泞。
我分不清其中有没有眼泪。
有也不会承认。
我是杀手。
绝情绝义。
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