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海跟许函两人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两人商量后决定就弄几桌酒席请村子里的人吃顿饭。
这就算是告知大家伙一声,两人以后要一块过日子了,村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也是纷纷送出衷心的祝福。
至于老太太,自从被赶到后院独自居住,吃不好也住不舒坦,整个人不仅消瘦憔悴了一圈。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着萎靡许多,一个人蔫嗒嗒的坐在角落里,就连上前跟她搭话的都没几个,路过她身旁的人脸上都露出几分讥诮不屑。
老太太还想着在这能找个机会跟人大吐苦水,说说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多苦,好让村子里的人看看许函那小蹄子是多不孝,最好能让大家伙都戳戳他们的脊梁骨才好。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吐苦水了,就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倒是她自个儿在这显得格格不入,老太太最后只能一脸悻悻站起身,佝偻着身子黯然的离开这里。
最后还是张枝端去了热饭热菜给老太太才没让她饿了肚子,自此老太太也算是消停下来没再作什么幺蛾子了。
五年后。
“陶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看你们家小兔崽子把我儿子欺负的。”
此时沈家院门口,村头铁匠家媳妇王香玲手正牵着一个不停抬袖子抹眼泪哭啼啼不止的小娃娃,另一只手叉着腰气势汹汹的冲着陶软叫嚣着。
听到她骂自己儿子,陶软微蹙着眉头露出一脸不悦,他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刚吃完晌午饭门口就吵嚷起来了,这又哭又闹的真是吵死人了。
“王香玲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不能好好说就麻溜的滚蛋!再敢骂我儿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说罢陶软板着一张脸做出捋胳膊挽袖子的动作,一副王香玲再敢多骂一个字他就立马动手的架势。
王香玲被陶软的气势吓唬住了瑟缩了一下,但是听到一旁儿子的哭声她又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跟陶软对峙。
“你,你别以为你声音大我就怕了你,看把我儿子欺负的,今天必须给个理儿!”
看着哭的一直不停打嗝的小家伙,陶软又朝着身后门后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此刻正悄悄地冒出来两个小脑袋朝着这边看来,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臭小子还真是没个消停的,看来之前是屁股打少了。
“别在我家门口叽叽喳喳大呼小叫的,村里谁不知道你王香玲嗓门最大,真真是在这吵得我脑仁疼,你就直接说我儿子怎么欺负你儿子了,你又要个什么理儿。”
王香玲没想到陶软到现在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她说话,她一把将儿子往前推了推怒气冲冲开口道。
“你家沈星阳扯我儿子的头发,看看这头皮还红了一大块,都要出血了,而且,而且他还不知羞拽我儿子的小兄弟。
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这是要我们家断子绝孙啊,我看就是他们坏心眼欺负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我可怜的儿子唉~~~”
王香玲一边假意抹着眼泪,一边扯着嗓子跟嚎丧似的,还真是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越嚎越大声了,跟在她身旁的小家伙也抽抽噎噎的看着很是可怜。
陶软听得太阳穴直突突,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隐忍下想要涌出的怒气,他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伤人的事来,他抚了抚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开口喊道。
“沈星阳你自己过来说说。”
这时躲在门后的沈星阳听到阿父叫他,这才慢吞吞的低着脑袋走到了陶软身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是陶软三年前生下的小哥儿,取名沈星月小名叫小月牙。
还没等沈星阳这个阿哥开口,小月牙怕阿父责怪便着急的先开口了,他走上前伸出小手拉住了陶软的衣摆晃了晃,那双盈满泪看着水汪汪的双眸中带着一抹无辜,声音软软又略带几分焦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