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傲慢无礼吧,也是她们先唐突冒昧的,自不好心生不满。
只有三姑婆在做表面功夫,坐下来与她们闲聊几句。
如此,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今日这些人若真是有心看望尤小安,或是有事来访,尤霄定会好生招待。
若只是茶余饭后来交流感情,那就大可不必了。
没有共同话题,他社恐。
何况今日这情况不表明态度,会让对方以为还有增进感情的机会,日后怕是会纷扰不断。
且在别人并未挑明的情况下,只能用态度拒绝,以绝后患。
送她们出门时,尤霄叫住三婶,与她说了会儿话,大意是缘分讲究顺其自然,莫要强求,希望同样的事没有下一次。
“哥哥,这样会不会得罪人啊?”待人走远后,唐元略显担忧地问。
“得罪就得罪吧。”尤霄无所谓道:“尊重是相互的,她们来之前也没想过我们乐不乐意,临了我还要管她们高不高兴吗?”
但凡目的性不那么强,便是借此引见大家认识一下也没什么,有意或无意,大方说明白就是。
或者事先知会一声,在双方意愿下能坐下来聊就聊,有一方无意就自觉作罢也好。
可非要这么横冲直撞,想利用人情和礼节让他们不得不坐下来接受“相亲”吗?
若玄天恕等人是被礼教驯化的书呆子,今日怕是再不情愿,也要维持自身礼仪和教养坐下来与她们周旋一番,之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
拖泥带水不干脆,很可能会将别人的试探助长成纠缠。
于人于己都是麻烦。
尤其在他看来德行和教养是用来自我约束,而不是让别人用来绑架自己的。
“小汤圆,你记着,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委屈自己。”尤霄轻轻捏了捏唐元软嫩的脸颊肉,“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自己开心才最重要,很多事不要考虑应不应该,就看自己想与不想。”
不得已的时候没办法,但明明有能力随心所欲,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不情愿”?
唐元点点头,“知道啦。”
太阳下山前,外出的人陆续回家,戚云拎着用树藤串着的一溜大鱼,先到付言青房里显摆一阵,“小安你看,大哥给你捉了好多鱼,一会儿让葛六叔给你炖鱼汤喝。”
牙牙忙道:“牙牙和寒哥哥也帮忙了的。”
“谢谢大哥。”尤小安摸了摸牙牙的脑袋,“也谢谢以寒和牙牙啦。”
付言青却略有两分嫌弃,“大哥快把鱼拎出去吧,腥味儿重。”
“行。”戚云走到门口,又忽然顿住脚,回头说了一句,“我今天出去到处逛了逛,发现这地方确实不错。”
言下之意,他愿意在这个地方住下来。
付言青闻言一挑眉,“那大哥辛苦一下,顺便也帮我把地看好,咱们尽快把房子盖上。”
这些年他们事儿办的虽少,积蓄倒也攒了些,上次劫杀那个恶人老爷所得的财物至今分毫未动,因为藏的严实,并未被恶匪翻出来。
且对方一直以为他们早已经金盆洗手靠种地打猎为生,就真的放下屠刀再未做刀口生意,因此即便找不到什么财物也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报完仇之后,他们赶在官兵攻上山之前将自己藏起来的财物都搜罗回来,至于恶匪手里的,他们不稀罕,于是一分未动。
不过付言青有些疑惑,他听山下的弟兄们说,那伙恶匪抢占青云寨后一直很低调,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恶事,可他看见库房里又堆了好几箱金银财宝……
在那之前附近州县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安定县一家十三口被流寇屠害的案子,府上财物皆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