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突然抬起来头,像是忘了身上的疼痛,笑着咬着手指头,“嘻嘻,你要给我买糖吃吗?”
程燃就知道母亲是胡说八道,也没多想。
她拿着棉签,沾了一些酒精,把霍母脸上手上干涸的血迹擦拭干净。
似乎镇静剂的药效慢慢减缓,程母慢慢的激动了起来,哭着指着窗外刚才那个女人站的地方说道,“她欺负我。”
程燃心里也难受,继续哄着程母,“妈,以后咱们不见那个坏女人了。”
“姐姐,你真好。”程母嘻嘻的笑着,说完之后便低头玩的那些玩具。
“不是姐姐,是女儿。”
“就是姐姐,姐姐,你对我最好了。”程母固执的开口。
程燃知道没法和她沟通,安顿好程母便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赵叔还在楼下等着。
赵叔抽着烟,靠在车上,神情也有些心疼的看着程燃。
“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们孤儿寡母了,尤其是你。”
“没什么。”程燃也不想多说卖惨。
这么多年来贫穷和寄人篱下并没有让她感觉难受。
让她觉得最难受的就是众人心疼她的眼神。
哪怕表面上对她客气,背地里也总是会议论她的家事。
程燃坐上了车,觉得车内有些闷,摇下了车窗。
窗外的人羡慕的看着她能坐在这样的车子,以为她在享受着奢侈的生活。
而程燃坐在车里却羡慕路边的每一个普通人。
至少他们家境没有这么复杂。
至少他们虽然贫困,但是一家团圆,不用寄人篱下。
每个人的人生,不过是在羡慕别人走着的路罢了。
车子开回霍家,经过早上一通折腾,程燃早已经精疲力尽。
霍母正在大厅里面坐着打电话,看到程燃回来,挂了电话。
“呀,阿燃,你这身上怎么弄的都是血呀?你母亲在医院没事儿吧。”霍母担心的问着。
程燃不好把家里那些破事儿说给霍母听,只好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没事儿的,不过是有点意外罢了。”
“那就好,换个衣服,今天周末,不用工作吧?”
“嗯,不用。”程燃身上的衣服染了血,原来往往干活的下人都看着她,让程燃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