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浴室与卧室相隔的磨砂玻璃,有百叶窗帘紧闭,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遮挡起来。
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沈恕嘴唇紧咬,努力忍耐。
铺天盖地的水,就像场能冲刷一切的雨。
过了好一会,他急促地喘着气,因为太过紧张与小心翼翼,放松下来,竟有些耳鸣。
嗡鸣过后,他关掉水,这时才听见浴室门外进来了人。
浴室做了干湿分离,里间洗浴,外面洗手台和厕所。
是郁松年进来了,玻璃门中间有磨砂做遮挡,只能看见底下郁松年光着脚,双腿微分,站在马桶前方。
沈恕屏住呼吸,想着郁松年究竟何时进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时,就听到强而有力的水柱声音。
是郁松年在上厕所。
男人和男人一起上厕所是很正常的事,沈恕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去,可刚因为郁松年而洗了冷水澡的他却无法做到自然。
外间冲水声响起,沈恕这才拿起一旁挂着的浴巾,裹在下身,推门而出。
他这里的洗澡声早就停了,待在里面太久,郁松年也会觉得奇怪。
刚步出,便见郁松年还没出去,甚至只刚懒洋洋提起睡裤。
直接映入沈恕眼帘的,是郁松年的小腹。
他没想到郁松年将上衣脱了,随手搁在洗手台旁,他出来时,正好撞见郁松年转身。
睡裤松垮地卡在胯骨处,腰腹肌肉线条深刻,能清晰看见下腹处的青筋。
沈恕在健身房的时候,曾经听过有人问健身教练,该如何把这青筋练出来。那时他还不懂为什么要练到这种地步,现下他懂了。
因为很性感。
而沈恕还意识到一个要命的事,那就是郁松年好像没穿内裤!
郁松年顶着微乱的头发,带着晨起沙哑的声音,弯着眼睛道:“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沈恕抿唇点了点头,他匆匆拿起挂在旁边的衣服,趁对方正在洗手,出了浴室。
因为走得太急,还在门槛处绊了一下,脚趾踢在坚硬的石板上,尖锐得疼。
沈恕踉跄着要站稳,郁松年的胳膊已经从后方伸来,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帮他稳住身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郁松年帮他避开小孩时也曾扶过他的腰。
但与那次不同,这回是肉贴肉地触碰,他充分感受到郁松年的温度究竟有多高。
被扶好站稳,又被强硬地带到床边。
郁松年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在床上,自己单膝跪地,抓着沈恕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看刚才有没有踢伤。
自然是没有的,但也有些发红,郁松年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脚趾,又捏了捏,好似在确认骨头是否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