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被这声质问,震得身体一颤,酒意催生的勇气消散全无,冷汗落了下来,手指也僵得再也抱不住郁松年。
郁松年好像不愿再同他纠缠,温和却不失强硬地将他身体扶正,拉过安全带扣好。就要转身出去。
他没能成功离开,因为沈恕解开了安全带,扑上去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沈恕知道,自己不合时宜地邀请,将一切都毁了,也许连婚都结不成了,
应该说些什么,酒精将沈恕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该怎么说服?不知道。
感觉到郁松年动了动,他以为对方已经失去耐心,慌张道:“对不起。”
该道歉的,为自己的冒犯:“我以后不会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眼睛很痛,可能是刚才过于紧张,汗液刺了进去,也可能是隐形眼镜的缘故,沈恕眨了眨眼:“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郁松年消气。
只能笨拙地重复道:“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说到后来,沈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抓住郁松年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他听见郁松年叹息一声,随着车内灯被打开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沈恕闭紧眼。
他感觉到郁松年再次捧住他的脸,拇指在他的眼尾轻轻摩挲:“沈恕,我没有生气。”
说谎,刚才郁松年明显是生气了,语气低沉,带着怒意。
沈恕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是微微睁开眼,看向郁松年。
昏黄的光线里,他看清了郁松年的神情,怒容不在,只剩下些许无奈。
郁松年见他睁开眼后,目露愕然,迟疑半晌才道:“你……哭了?”
沈恕想说自己没有,郁松年却像泄了劲般,回手搂住了他。
由于姿势缘故,沈恕只能背靠车门边,而郁松年则顺势屈身,将脸埋进他胸口处。
他听见郁松年闷声道:“我在对一个喝醉的人做什么啊?”
郁松年的头发蓬松地压在他脸颊边,轻微地痒。
虽不知对方又因为什么而消气,可能是误会他哭了,无论如何,郁松年消气了就行,沈恕本来想解释自己没有哭,现在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郁松年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懊恼道:“你喝醉以后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沈恕再次道歉。
郁松年忽地将头抬了起来,脸上竟也有些红,就像沈恕的醉意染到了他脸上:“现在倒乖,刚才不是随便就想跟男人回家吗?”
沈恕抿唇,决定为自己正名:“因为你不是其他男人。”他其实不容易醉,但微醺状态,说话就会变得比较慢:“你是郁松年啊。”
落在郁松年的耳朵里,却是偏冷的声线,都被酒精弄得沙哑,带着鼻音认认真真地喊着他名字。
沈恕见到郁松年抬手揉了下耳朵,对他道:“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沈恕没敢答话,只能再次保证:“我不会再提出这种让无理的要求。”
不知为何,听了他保证的郁松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不再压着沈恕,而是坐直身体,头疼般捂着脸:“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