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怎么一个伺候的都没有。”
“这位夫人也是大胆,竟也敢随便出手搭救,还扎破指尖放血。”
倘若一会郎中来了说此举不妥,那岂不是摊上事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可楚溪杳根本就没空听。
她始终将目光放在朱青青脸上。
果真,随着那黑血越流越多,朱青青面上的乌黑也消退了一点,只是一直不见好转。
“有没有用啊。”
“不能是不懂装懂吧?这怎么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人群中更是站出来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义正辞严的指责楚溪杳。
“这位夫人,病人在此处躺着,已有人去叫郎中了,你为何还要不懂装懂,扎针放血?”
“你可想过倘若因你的举动让这位小姐不治身亡,那这应是多大的罪责,你可能够担当的起?”
周围齐刷刷传来一声:“就是。”
楚溪杳眸色冷了冷。
“我确实不懂医术,可见朱姑娘这个模样,分明就是中毒,起码我知中毒之人放血会多给郎中争取一些时间,不像有的人道貌岸然,一直冷眼旁观还要在旁人伸出援手之后指手画脚。”
那书生一噎,顿时满脸通红,指着楚溪杳道:“我看你这夫人也是不懂装懂,倘若你将这位小姐扎坏了,你可想过后果!”
他不光自已说,还要同围观众人道:“大家评评理,这位夫人明明身边有下人,有弟弟妹妹,却不愿意将人抬走送到最近的药堂之中,反而在此处作秀,只怕也不为救人,只是为给自已博取一个好名声!”
“这样的人耽搁了一条性命,是不是实在可恶!”
人群多数都是为求看个热闹,有不少人都附和书生的话。
但也有些心善的,劝楚溪杳莫要多管闲事,免得落得一身骚。
楚溪杳如今心中都是朱青青的安危,根本无心搭理这些人。
她心中甚是疑惑,颇为想不通为何她会独身出现在此处,要知道她父亲朱大人当初官阶虽小,可对她一直十分宠爱,从三两岁时身边便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着。
她又格外娇气,一刻都离不开人……
楚溪杳看了看她身上的料子。
也是好料子,正是京城当下时兴的,着实是朱青青爱臭美的性格。
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楚溪杳不出声,那书生还以为被自已说中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当即鼻孔便飘到了天上。
“若是一会耽误了这位小姐的医治,我可是会报官抓你的。”
让这个女人胡说八道,还说他道貌岸然!
书生的小眼睛转了转。
楚溪杳被念叨的实在烦躁,恨不得现在便起身给他一耳光。
正欲说话,周彦江便一手扯着羊胡子郎中飞奔而来。
“让开!都让开!郎中来了!快让郎中看看!”
人群立刻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那郎中药箱都快被周彦江扯飞了。
如今粗喘着气,一口一个年少莽撞,一口一个小熊孩子,但手上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
他打开药箱,赶紧跪下,伸手扒开朱青青的的眼皮,看了看舌苔舌苔,又迅速将手搭在朱青青的脉搏上,随即便抬起头来。
“这是谁放的血!”
那书生瞬间得意:“看吧,我便说了,这女人根本就是为了博取一个好名声,不懂装懂,如今耽误了这位小姐的医治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