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妻儿吗?”楚溪杳瞥了李三贵一眼,问道。
雪柚摇了摇头:“奴婢也问了,那佃户一直是孤身一人,这才导致他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
李三贵听着雪柚的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没一会就将面前的地打湿了一小块。
“李三贵。”楚溪杳冷不丁地喊了他一声,将他吓得一抖。
“小、小人在。”李三贵伏在地上,心中叫苦不迭。
楚家的人离京,楚溪杳加入侯府,身边只带了自已的几个贴身丫鬟,今日她突然过来,没人给李三贵通风报信,这才让他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地我虽然没有全部看过,但得病的既然只有那一人,想来减产并不会格外严重,你却同我说今年较之去年减产一半,那多的那部分,你准备如何处置?”
楚溪杳顿了顿,继续道:“我听田里的其他佃户说,你说楚家的人全部离京了,所以粮食要暂时储存在庄子里,你莫不是想要自已将多出来的部分私吞?”
“小人不敢!”李三贵声音颤抖着,“小人只是……”
“只是什么?”楚溪杳的声音颇为平静,她端起雪柚给她泡的茶抿了一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
李三贵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溪杳冷哼一声,手中的茶盏被她砸了出去,落到了李三贵身旁摔了个粉碎。
“你好大的胆子!”楚溪杳一掌拍在几案上,怒声道,“竟敢趁着祖父他们不在京中,欺负我一个女儿家,欺上瞒下妄图贪私!”
李三贵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做下此等恶事,庄子上却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主家究竟是我还是你?”楚溪杳说着,目光扫过其他人,那些人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纷纷被吓得膝盖一弯跪到了地上。
“自然是少夫人。”李三贵颤声答道。
“那你是觉得,我不懂这些,所以不会查?”楚溪杳双目微眯,冷声问道。
“小的不敢……”
楚溪杳嗤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瞧着你胆子分明大得很!”
“少夫人饶命!”李三贵连忙“砰砰”地磕起头来,凄声道,“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少夫人开恩!”
李三贵一开口,其他人仿佛得了信号一般,也开始磕起头来,嘴里重复着饶命的话。
“你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楚家,结果你却趁着楚家当家的人走了,就想要骑到主子头上来,你说,像你这样的刁奴,我还敢用你吗?”楚溪杳压根不为所动。
李三贵闻言,瞬间瘫跪在地。
楚溪杳垂下眼睫:“这些人,全部拖下去,杖二十,李三贵五十,然后全部赶出去,我楚家供不起你们这几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