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还是没回。
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始试着去习惯,不再跟他做“笔友”通讯聊天的生活。
但等到傍晚,阎政扬又再次传来纸条。
【好巧,我这里也下雪了】
“冬夏同志,你之前收拾的那两斤连翘和菖蒲放哪儿了?”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
听到宁老进门的动静,冬夏下意识把纸条丢进了火炉里。
“我找找,应该放在柜子里。”她弯腰翻箱找药材。
宁老打量着这间破旧凌乱的医务室,没忍住道:“这里缺个中药柜。不然以后药材多了,都不方便存放。”
冬夏回道:“我之前跟肖场长讲过,他说等雪大起来冰面封住了就找外面农场拉马运过来。”
晚饭冬夏从食堂打了回来。宁老没有粮食吃,她就把自己的红薯匀出一半分给他。
宁老不肯要,只拿了三分之一,咳嗽着道:“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吃得少。”
“您晚上就睡在这吧,东西我都给您收拾好了,这里是脸盆和牙刷,热水在我屋里,您要用的话就去敲我门。”冬夏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开始给他铺床。
宁老挺意外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冬夏看出他的想法,扭头道:“您不用跟我客气,这些东西都是阎团长安排准备的。”
她没撒谎。
这些被子、生活用品,都是阎政扬前两天托人捎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满袋粮食。
临走前,冬夏又指着炉子道:“要是晚上冷了,您自己生火,边上有煤炭。”
因为这小姑娘,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生活质量忽然大幅提升。
宁若鹏窝在小床榻上,盖着厚棉被,一时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他只是个本该住鸡棚的劳改犯。
冬夏这小姑娘真是善良。
……
安排好宁老的事情,冬夏就回了屋,倒热水到搪瓷盆里给自己泡脚。
她很奢侈地在洗脚水里也加了几滴灵泉水和几味中药,泡起来暖融融的,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睡前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搪瓷缸,发现里面不仅有信件,还有一张年代感十足的黑白旧相片。
照片上高大的男人一身65式的帅气空军制服,外罩皮夹克,头戴针织帽和哈雷眼镜,斜倚在一架战斗机旁边,单手插兜,表情酷酷的。
不是阎政扬又是谁?
信件里,他则是说了这是自己三年前照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