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道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这时想的仍然是刚才为什么只亲了额头,其他的地方呢?自己为什么放过了?
“放开我。”聂加的武力抗争只能坚持一会,他常年有病在身,虚弱的时候连床都下不了,更何况是和野蛮人厮打呢?
彭道承此时的视线角度只能看见聂加的后脑,他偏偏头,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该到他面前看一看呢?美人生气的样子应该也是美轮美奂的。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就放松了怀抱,去看聂加的脸。
聂加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面色潮红,因为生气使力而嘟着嘴,他只是无奈的闭着眼睛,眼角赫然滚落了一滴泪。
彭道承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聂加不想理他,只在一瞬间变成了雨后的梨花,泪流满面。
彭道承当场就手足无措了。如果这人和你闹和你打,骂了你家十八代祖宗,他都会轻易的想出解决办法——惩罚人对他来说最容易不过了。但是如果他不动不说,只是静静的靠在你怀里流泪,那么的娇柔软弱,你要怎么对待呢?
“聂加,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彭道承眼见对方露出这种受了欺负之后的可怜,下意识就要惩罚那个欺负他的人。于是他就真的抓起聂加的一只手狠狠地甩着自己嘴巴。
聂加被他操控着打了十几个耳光,终于糊里糊涂的开口道:“疼。”
“哪里疼?”彭道承惊得一怔。
“手疼。”聂加总体还是委屈的,但是愿意重新正眼看他,也息事宁人的把手从彭道承手里抽了回去。
彭道承仍旧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问他:“还生气吗?是哥哥错了好不好?”
聂加挑着眉毛,斜斜看了他一眼,流光一样的眸子里闪动着细碎的华光:“好了,彭哥,我只是今天难受,哪里就至于因为这个和您打起来呢?”
彭道承松了一口气:“难受?今天这么大排场这么多人为你过生日,你还不舒心吗?”
聂加垂下眼帘,两排密扇般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小块阴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悄悄
捏起彭道承的一侧裤缝“那些都是外人,多少又有什么关系。”
彭道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聂加似乎正以一种蜷缩的姿势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他觉得有些话就适合现在说,他也真的打算说了。
然而还没真正开口,聂加就惊醒一般挣脱了自己站了起来,他似乎有些不自在,耳朵尖都微微泛红。
“彭哥,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彭道承张了张嘴,他本身是那种偏于阴鸷的长相,颧骨高,鼻子微微倒钩下来。此时突然要做出痴情的告白就很不合身份面貌,然而他却是打定主意要说的“聂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这话很像小男生求婚时候的许诺,聂加听着就觉得好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彭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有些东西你给不了的。”
彭道承想说什么是我不能给你的呢?金钱,地位,权利,任何的一切只要你要我都愿意为你讨来,甚至于爱,我这么强大富有,有什么是你想要而我没有的呢?彭道承想不通。
聂加也没有等到他想通,就一路领着他来到了门外。
彭道承满腔热血碰了聂加的软钉子,现在又被门外的冷风吹了一通,头脑一下就清楚了。他把聂加带到自己的身边,关切道:“外面晚上凉,你回去吧!”
聂加点点头,目光还停留在远处黑洞洞的阴影里,他问彭道承:“您把车停在哪了?怎么半天还没见开出来?”
彭道承想说就在隔壁街区,有大关在,你放心。话未出口就看见自己那辆加长轿车缓缓驶了过来。
彭道承一门心思全在和聂加的依依惜别上,丝毫没看车子一眼。待到打开车门发现异常早已经晚了。
原本的司机老杨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大关也不在,迎接他的是近在咫尺的一把短突。
现场情况一瞬间变得棘手,因为彭道承要和聂加说悄悄话而特意遣散到周围的手下虽然迅速的聚拢,把劫匪团团围在了中央,不过这无济于事,他们因为顾及老大完全无法动作。
还是聂加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乎要夺门进到屋里去,可是身体刚一晃动就被带着搞怪面具的劫匪给踢倒了。
他拎兔子一样把聂加扔上车,又斟酌着打伤了彭道承的一只手,而后才心满意足的也捞上了他,发动了车子。
彭老大的车子性能一向很好,马达发动机都是国外进口的,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劫匪带着他们飞快的上了高速。然而才一转弯,劫匪就像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嘀嘀咕咕了一阵,打开车门,把彭道承踹了出去。
“要想你的小情人活命,就拿东郊的那批货换。”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鸟~~大家多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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