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每当关俊兴冲冲的正在摆弄一个什么,叶腾就会突然冒出来,两手掐着腰在他身后说个没完没了。
“关哥!”关俊闻声回过头去,就看见聂加一手拎着外套斜靠在门上,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回来了?”关俊的态度不冷不热,这几天除了刚来的那个晚上有些不知所措之外,其余时间里他都是随遇而安。
聂加低低应了一声,随手把衣服甩在一旁的沙发上,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到地毯上,盯住了大屏幕。
“在玩什么?”
关俊手里握着手柄,眼睛却在看游戏说明,显然也并不十分清楚明白,便只好胡乱说道:“箱子里找出来的,以前似乎很流行。”
聂加闻言侧头看了一眼游戏包装,微笑道:“好玩吗?”
“还可以。”
一时无话可说,聂加只好又在地板上做了一会,看着关俊杀进杀出,突然便懊恼不已道:“今天和彭哥见了面,我和他说起你在这里并不高兴,有意让他接你回去,可是他说????????”
“说什么?”关俊手上动作不停,气力却很是不济,于是眼看着银幕上那个代表他的小人摇晃着跑了一段路,最后被突然杀出来的怪物打死了。
“他说,他不后悔送你出来,你也不要后悔。”
“是吗?”关俊迟疑着放下了手柄,眼睛改为盯住自己的脚尖。——这个姿势从某种角度上看很类似于小孩子的抱膝哭泣,然而聂加知道关俊此时应该是哀莫大于心死,哭都是奢侈的。
“关哥,我觉得彭哥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的,过了这段时间,等我赢得了邵真的欢心,你便带着重要的机密走吧!”聂加四下里瞧了瞧,勾住关俊一侧的耳朵说完这些话便潇洒的起身离开了。
关俊一个人不为所动的又呆了一会,突然喃喃说道:“这个局是早定下的,谁也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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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彭道承自那天吃了顿噎死人补偿命的散伙饭,心里就一直不痛快。——他这情绪不能明说,平时当着人嘻嘻哈哈,是能吃能睡。但凡只剩下了自己,便忍不住要仰天长叹了。
阿山劝他:“彭哥,要不要再去找两个新鲜漂亮的送过来?”
彭道承看了一眼远处由着画师涂涂抹抹的良生,这两天他想了个新主意,就是让人脱光了在身上画彩绘。虽然过程瞧起来没意思,结果总是讨人喜欢的。——良生身上时而披着一副牡丹,或者百鸟朝凤,高高的站在那里,面目都被忽略了,人就也跟着剥削了存在感。
“彭哥?”阿山顺着他的目光掠过去,一瞬便低了头。
“算了,大关那里有消息没有?”
“上回说聂少可能识破了他的用意,打算帮他。”
“哦?”彭道承看着看着便开始指手画脚起来,半晌才接住刚才的话茬叹了一声:“聂加没那么聪明,他不过是个想讨我高兴的心思,由他吧!由他们去搞风搞雨,咱们乐得看狗咬狗。”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俺为毛这么短小、、
貌似俺因为咳嗽一直不好而牵引了腰,他们一搭一唱,总是要同时折磨我= =
于是俺便自作聪明的在腰上贴了膏药,然而那家伙除了气味上不能让人亲近之外,于我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SO,俺还是在一面咳嗽,一面腰痛╭∩╮(︶︿︶)╭∩╮
20
其实,聂加要赢得邵真欢心很不容易。——他在苏润西死的这半年多里几乎也跟着死去了,那是一种打从灵魂里空泛开来的忧愁和寂寞,简直无法救治。
聂加虽然对邵真的这种风貌很不喜欢,但是一想到他是在怀念自己,并且因为怀念伤害了很多无辜,心里就慢慢高兴起来。——他是不在乎有几个冤鬼死在了邵真手里的,只是冲着这种让全世界为他的死陪葬的念头而心生慰籍,毕竟,那是活人对死者离去的无奈和吊念。虽然残酷,可也是真心的难过和愤怒。
这样很好,他在这偏执成狂的残忍里第一次对邵真另眼相看了。
聂加在自己以前的宅子里四处转了转,发现基本没有什么大变化,便索然无味的预备去瞧瞧自己的卧室。——这当然不能让人看见,于是在某一个邵真不在的日子里他蹑手蹑脚的偷偷潜了进去。
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更阴沉安静。聂加四处看了看,又打开衣橱的抽屉翻动了几下,突然怔住了。
抽屉的隔间里是他惯用的内裤和袜子,领带和袖扣的位置也没变。往下看,皮鞋竟然也是一尘不染的。聂加冷笑着拎起一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猛地一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