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人屠的名号在外,杀人不眨眼,若是他知道她是太子的眼线,她还有命活吗?
“没有,我没有!”
水瑶往前爬了两步,声泪俱下,哪怕平日里属她最有城府,但此刻声音也是抖得不成样子。
“王爷明鉴,妾一心爱慕王爷,妾的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一人,妾不是眼线,不是眼线啊!”
夜无殇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残留着一滴血,此时血迹已经干涸,不知是哪个留下的,很是让人厌烦。
他仍然对水瑶的话漠不关心,只有邓策为众人答疑解惑:
“如果小娘子不是眼线,那要如何解释今日太子殿下也会那么凑巧,就出现在了长公主府呢?”
水瑶脸色煞白,冲着邓策嘶吼:
“这我怎么知道?难道太子殿下的行程还要与我禀报不成?”
人道有理不在声高,可是此时水瑶似乎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邓策却无动于衷,夜无殇身边的人似乎都受他影响,有着一样的冷漠与理智:
“实不相瞒,小娘子的所作所为,长公主已然告知王爷,小娘子已是多说无益了。”
水瑶的脸色又是一变,从恐惧到心虚,再到震惊,可谓精彩纷呈。
她又往前爬了两步,企图更靠近夜无殇,仿佛如此才能让夜无殇看清她的冤枉,相信她是清白的。
“长公主说谎,有意陷害,王爷不可信啊!”
水瑶渴望地看着夜无殇,期待他能相信她。
夜无殇这次倒是缓缓抬起了眼眸,淡淡的落在水瑶的身上:
“哦?长公主为何陷害于你?”
“她……”水瑶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出一个理由,长公主要陷害她的理由,“她……”
可是时间过去良久,她都没有想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借口,或者说即便有,连她自己都不能信服,又如何服人?
夜无殇的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是嫉妒你的家世比她好?还是厌恶你比她年轻貌美?你有什么是值得长公主惦记的,不妨说来听听?”
“我……我……”
水瑶的呼吸越来越快,因为她越来越恐惧,甚至心虚得找不出狡辩之词。
就如夜无殇所说,她不过区区一个卑妾,在被太子送入王府之前,她甚至只是长安郊县一个没落家族的庶出,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才被太子选中,送给夜无殇做个卑妾。
论家世,长公主身为大周皇族,家世已是无人能及。
论年轻貌美,长安城比长公主年轻貌美的女子多了去,难道长公主个个都要迫害?
再论其他,她更是无一能与长公主媲美。
这样的她,若不是夜无殇的卑妾,甚至连认识长公主的资格都没有。
长公主为何要陷害于她?
夜无殇将水瑶的心思全都看在眼里,他不耐的起身,转身就往里间走去。
不再看水瑶一眼,只凉凉的留下几个字:
“动手吧。”
谁料,水瑶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忽然就爬过来抱住了夜无殇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