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眼睑上,窗外鸟语清脆,但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屋内萦绕着淡雅清甜的紫玲花香,和傅天霁身上的香味一样。这样的香味本来让她珍藏在自己的荷包里,视若珍宝,此刻却让她心烦意乱。
她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一点也不想去想,被子一蒙,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缩进被子里。
隔绝外界后,她才发现喉咙有清苦的药汁味,不由愕然,昏迷的人是不能吞咽的,难道……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敢往下想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交谈声。
“师叔,你受伤了?”有人惊讶地问。
声音很熟悉,是那整日缠着她要酱料的容凤珩。
“小点声。”有人低喝。
是傅天霁的声音。
容凤珩果然将声音压低了,但风凝霜已经将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拉长了耳朵。
“让我瞅瞅。”容凤珩眼疾手快,一下撸起了傅天霁的手袖。
“哎哟喂……!”容凤珩一看这伤,嬉笑开了,“这牙印儿深得呀,是小师妹咬的?啧,师叔你说你,我就说你这人平时太过不解风情了。你说说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得罪美人儿了?这伤,你也不包扎包扎?”
风凝霜顿时想起昏迷前那场混乱的争吵,心里隐有些过意不去。
“小伤。”傅天霁拉下手袖,轻描淡写揭过这页,压低声音说,“之前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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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凤珩顿时收起表情,也将声音压低,两人几乎是耳语一般的音量。
风凝霜一个警醒,女人的直觉马上就来了——这两人在密谋什么?是不是与自己有关?
蹑手蹑脚地下床,赤足走到窗沿下,屏住呼吸,耳朵贴着墙壁偷听。
无奈这两人声音实在太小,风凝霜全神贯注,只隐隐约约听见几个模糊字眼:“连洗澡……不能放过……去看……”
五雷轰顶。
风凝霜半张着嘴巴,被雷焦在原地。
傅天霁叫容凤珩去偷看人家洗澡?偷看的对象是谁?
风凝霜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脑洞开得不太对头。
一连串问号从她头顶冒出来,脑海里自动生成一幅画面:
一个露天大院子里,阳光明媚,几件晾晒的软绸长衣随风飘扬,长衣中央,放着一个大圆澡盆子。
一名女子正在出浴,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皓颈,边哼着歌儿,边擦拭着嫩藕似的粉臂,浑没发觉后面的高墙上,伸出了小半个猥琐的脑袋。
脑袋的主人容凤珩,舔了舔嘴唇,哈喇子都要流下来,眼睛都快弯成了拱形……
此情此景,简直让人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