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准她生下来。因为他认为这不是他的种,他认为是周芸贤的孩子。他是个大坏蛋!
周芸贤没有离开,而是伴着冷瑶依散步,他说:“娘子,你这些天想过我吗?”
冷瑶依睇着他,“没有。”
“我每天都想你。我总是想着等我到达一个高度之后,一定会宠你。但我似乎永远在攀登的路上,所以总是太忙了,顾及不到你。你得理解我。这次你被太子白白玩弄一些日子,我就原谅你了。”周芸贤说,“你肚子里太子的孩子,留着吧,到时参太子时有大用。”
冷瑶依没有和这个已经和离的用她全家性命要挟她的男人说话的欲望,但是他的理论她不能赞同,攀登高处和疼爱妻子又不冲突,他就是一个自私该死的人,没有其他,他应该带着他的道理下地狱。
她一定要等到同归于尽那一天,亲口告诉他,她做的一切,她气死他娘,她设计亡龙之过让他停职,臣子规害他险些流放,她嫁祸尤氏,她让他内弟科举失利,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她想看他的表情。
“天色不早,你回去吧阿郎,环儿不得你照顾吗?”冷瑶依下了一个软软的逐客令。
“你送送我吧,娘子。”周芸贤说着就拉起冷瑶依的手,把她往院门处带,冷瑶依身子不舒服,没有和他争执,总归他是个失心疯为了权势不顾一切的人,与他争执,自己得不偿失。
他颀长瘦削的身影让冷瑶依觉得很陌生,这个人和自己曾经一起生活了七年,但是她竟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想要摆脱他的欲望。
“娘子,你还记得多年前,我背着一个大行囊,第一次来到上京。”
走到门处,周芸贤兴冲冲的指着的冷府门外的墙壁,其时已经黄昏,冷府外点着灯笼,他指着两块墙砖说:
“就是这个位置,我记得很清楚,贴着一张招药童的告示,我就敲响你家的门了。你当时穿着白色的衣裳,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娘子。我那时哪里敢想你有一天会嫁给我呢。”
“我都忘了。”冷瑶依颇为冷漠的说着,她始终觉得若自己不开门,便不会引狼入室,也不会所托非人,更不会如今一次一次被他逼着去做昧良心的事。
周芸贤突然动情,他其实很爱的,只是说他将权势和爱情分的很分明,情爱始终在权势之下,他突然握住冷瑶依的肩膀,将冷瑶依拥在怀里,“娘子,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我相信我周芸贤是你毕生忘不掉的男人!你那么跳脱的性子,为了我七年洗手做羹汤,你不可能忘了我!”
冷瑶依被他拥在怀里,嗅到他身上书卷墨香,当下心中一阵抵触,“周芸贤,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为的不是你,是我父亲的期许。”
“我干什么?我干我们七年前洞房花烛夜就该干的事!我此生做的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将你献给太子,却并没有得到官爵,而白白让你失去了清白!我自己给自己戴帽子!”周芸贤将冷瑶依重重的抱着,手在冷瑶依背脊上抚摸。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自重!”冷瑶依非常愤怒的推在周芸贤的胸膛。
“太子亲得,我亲不得?”周芸贤始终嫉恨太子得到了他的妻子,却没有给他官爵之事,这时只希望在妻子身上得到一些发泄和存在感,他低下头胡乱的往冷瑶依面颊去亲,“被他喂了之后,便看不上我了?他就把你调教的那样忠诚?”
冷瑶依低着头用力的抵抗,发髻上的珠钗掉落在地,“你放开,放开我!周芸贤,你疯了吗!”
就在冷瑶依的脸被周芸贤用力捏起,他低下头要狠狠吻住冷瑶依嘴唇的时候。
冷瑶依只觉得身上骤然一轻,她连忙急促的呼吸着整理自己的衣衫,后退了二步。
砰一声。
周芸贤左脸被狠狠勾了一拳,整个人趔趄的后退,靠在墙壁才站稳,站稳脚后,便见面前立着一袭华服的裴都少主。
“孤王亲得,你亲不得。”裴澍淡声道,“她是孤王的女人,是你这辈子也得不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