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洗漱完,便从冷瑶依身后拥住她,她净完牙齿在漱口。
裴澍沉声道:“又是殉情,又是倾尽体己,甚至于牛肉、春卷的,你显然是爱惨了孤王吧。冷瑶依,世上只有你待孤王是真心。对吗。”
“怎么了裴澍?”冷瑶依回头睇他,“好了,去找陈安,先把药用了吧,别拖延了。”
冷瑶依说着,便从裴澍的怀里出得来,推门进得通房,陈安在里头正等。
见冷瑶依进得来,太子也进得来,陈安便立起身来,指了指托盘内三丸药物,“夫人,这药物吃下,此时是清晨,大约半下午就可滑胎,胎儿甚小,二位决策及时,不会造成大伤害。落下后就如一场月信,之后静养半月,身子就无大碍了。”
“好。”冷瑶依拿起丸药,睇了眼裴澍,裴澍端起水杯来递给她。
冷瑶依犹犹豫豫不大敢,又红着眼睛看了会儿裴澍,裴澍低声哄了片刻,他不知说了几次对不起。
冷瑶依将丸药吞下,从裴澍手里接过水,便将药咽了下去。
陈安见夫人服了药,便背起药箱,“下臣下午再过来给夫人送调理养身的中药。”
说着,便出了去。
冷瑶依和裴澍在通房内坐着,他手肘搁在膝盖上,他看着地面。
冷瑶依静静坐在榻上。
裴澍问,“开始疼了吗?”
“还没感觉。”冷瑶依说,“陈安不是说,得到半下午。你有心事吗?”
“你这次跟我回府,是为了什么?”裴澍抿了抿唇,“我得到一些消息,所以你没有说谎的必要。”
冷瑶依当下一怔,“不是要拿掉这个小孩吗。小孩不好,不能要。所以回府了呀。”
“有别的目的吗?”裴澍问。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冷瑶依反问。
“你为保冷家,和睿王、周芸贤联手,由你为细作,进东宫盗取臣子规。在三月初六,孤同夏妍婚礼那日,你、周芸贤、睿王于御前状告孤王,强占臣妻,作风不正,将孤置于死地。”裴澍缓缓的说着,“这是孤王得到的消息。但孤王目前并未尽信。依依,想听听你的说法。”
冷瑶依心中一阵乱跳,她很久没有出声,“这事啊。。。”
“曦文、周芸贤这些人想叫孤王死,其实无所谓,只要你和孤站一起,孤不在乎他们要做什么,也看不上他们。想问一下你,”裴澍拉过冷瑶依的手,摩挲着她腕上为他殉情的疤痕,“是不是为了保护你父亲,选择和孤王对立,选择要裴澍去死。”
冷瑶依睇着裴澍希冀的目光,颇为残忍道:“裴澍,我是有苦衷的,我父亲毒害先皇后,是被薛氏操控的,我父亲只是一枚棋子。我前二日归家,周芸贤替睿王送来了自刎的物件给我的生身父亲,给了三种,白绫,毒药,匕首,我快被周芸贤气炸了!”
“嗯,你说。”
冷瑶依说,“周芸贤逼我偷盗臣子规给他,帮助他挣脱你的掣肘,然后他们除掉你。他们才肯放过我父亲,我娘,我妹,我祖母,祖父,否则,他们要一个一个地杀掉。”
“所以,你站队了,是么?”裴澍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