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舒给宋祺宣打电话祝贺其博士毕业,表示自己将先行回国探望生病的姥爷,并在蓟京等待宋祺宣回国。
宋祺宣其实希望柳云舒前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不过,他明白对方在避忌什么,遗憾之余,只能暗叹对方有个不省心的妈。
汤文洁没去成海德堡,憋了一肚子气。
想到纽约警方至今未能破案,她对德瑞公司相关人员表达了强烈不满,带着满腔怨愤收拾行李回国。
杜学谨本打算跟随柳云舒回国,遭到杜承运强行阻挠。
他可以不理会杜承运,却不得不听从柳云舒的意见,只好留在美国奋发图强。
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他决定放弃临床医学,改为攻读生物医学。
6月下旬,柳云舒与汤文洁同机飞赴蓟京。
因为了解未来,也因为汤文洁的唠叨,他虽然时隔多年踏上国土,倒也没有生出近乡情怯之感。
抵达位于蓟京音乐学院家属区的公寓,古朴宁静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他在姥姥何韵玲那沾着油烟味的热情拥抱中忽地生出思念之情。
两位老人一左一右拉着柳云舒的手,来到客厅长条沙发上落座。
他俩颤抖着手抚摸柳云舒受伤的手指,心疼得老泪纵横。
“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这么害我的乖孙!”何韵玲哭泣道。
“我说是杜家,这小子死活不信。也不知道杜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汤文洁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边吃水蜜桃,一边抱怨。
“上回来个陌生人,自称是他的乐迷、家里是中医世家,要带他回国治疗。他连那人的护照都没查,就要跟着走。我多问了几句,他还嫌我失礼。真是弹琴弹傻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是不是我的忠实乐迷,我能分辨!我每场音乐会都弹了哪些曲子,你记得吗?我的原创作品有哪些,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了解,只是一味地怀疑,这样难道不失礼?”柳云舒反驳道,“人家那么辛苦地找我,希望早点带我回国接受治疗,你却推三阻四的,还不准人家帮忙按摩、针灸,一直耽搁到现在。我的手要是因为拖延治不好,那都是你害的!”
汤文洁扔下桃核,指着柳云舒骂道:“你们瞧瞧,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都别管他,让他上回当,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蠢!”
“你管好自己就行!”柳云舒不为所动。
“真是反了!”
汤文洁重重拍了下茶几,正要发火,被何韵玲打断了。
“行了,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坐了这么久飞机,怪累的。”
“还不是为了他!”汤文洁瞪着柳云舒,骂道,“不孝子!”
柳云舒暗自冷笑,心想:对你,我孝顺不起来!你的所谓母爱,太市侩!太冷酷!
晚上,汤锦程早早地洗漱、沐浴,与柳云舒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轻抚着柳云舒受伤的手指,严肃地说道:“除了杜家,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害你。他们这是为杜学谨清除障碍。”
“学谨已经不弹琴了。他那会儿拜你为师,完全是听从父母安排。现在大了,有了自己的爱好,更喜欢搞科研。”柳云舒解释道。
“杜家费了那么大力气培养他,竟然会同意他放弃钢琴?真是怪了!”汤锦程沉吟道,“如果不是杜家,那到底是谁害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
“不知道。”
柳云舒只关心幕后黑手,可惜暂时没有能力复仇,只能选择潜伏。
5天后,宋祺宣与父亲宋泽邦、母亲齐永馨同机回国,抵达蓟京。
柳云舒与汤锦程、何韵玲提前守候在机场,与这家人会合,一起乘机前往其故乡——南方省会城市州山。
宋泽邦是名中医,就职于宋家所开的私人诊所——宋氏医馆。
齐永馨是名制药师,就职于宋家所开的药店——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