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弯腰致意:“谢谢!非常感谢!”
接着,他又改用英语向卡尔普兰丁格表示感谢。
“不用谢!”卡尔普兰丁格慈祥地笑道,“你的才华,当之无愧!好好努力!”
杜学谨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心里为柳云舒高兴,悔恨之情依旧如火一般炙烤着心。
他觉得,柳云舒前世已经经历了太多苦难,这一生根本不需要这种所谓的财富。如果没有他,柳云舒绝不会遭此大难、落下残疾。
得知卡尔普兰丁格与彭克念的决定,汤锦程一家人满怀感激,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挥不去心中的悲哀。
柳光烈、汤文洁夫妻俩正是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飞赴纽约。
汤文洁一见到柳云舒便哭哭啼啼,痛骂凶手丧尽天良、摧毁了儿子的光辉前程。
柳光烈表情严肃地坐在病床边,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坐在墙角沙发上的杜学谨。
杜学谨一直心怀愧悔之意,如今被汤文洁的哭骂弄得非常难受,便找了个空挡打了声招呼,黯然离去。
杜学谨前脚刚走,汤文洁便擦掉眼泪,压低了声音问道:“云舒,你姥姥怀疑凶手是杜家人,你有没有线索?”
柳云舒暗叹姥姥心思敏锐,却不愿将老人家卷进仇恨之中,便摇头说道:“别乱想,杜家人对我很好。”
“你小小年纪,哪懂人心险恶!”汤文洁冷哼道,“我看,八成是杜家人干的,怕你挡了杜学谨的道!”
“在我出事之前,杜学谨已经决定放弃音乐,打算学医。”柳云舒辩解道。
“他个小孩子懂什么!那肯定是杜家人放的烟雾弹。你看着吧,杜学谨肯定会取代你成为大明星。”汤文洁愤懑地说道,“杜家竟敢如此害你,真是太嚣张了!”
柳云舒想到杜学谨曾经严正声明此生绝不再碰钢琴,被他严厉斥责方才改口,不过坚决不走音乐道路,心里一直为无人继承自己的音乐事业感到遗憾。
现在见家人已经怀疑到杜家头上,并且拭目以待,他觉得,或许,杜学谨的决定是明智而正确的。
“不管凶手是不是杜家人,你的手都已经废了。虽然可以留校教书,但是,不能弹琴的话,以后到底能走多远,得打个问号。”柳光烈语气冷静,“你还这么小,不应该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完全可以考虑转行,将来学金融。音乐,可以当成业余爱好。”
柳云舒知道柳光烈一直希望自己就读金融专业,将来进银行工作。
前世的他,遵从父亲之命就读中国着名高等学府——蓟京大学的金融系,可惜没有毕业就因为“同性艳照门”丑闻被迫退学,还被赶出家门,从此陷入人间地狱。
这一生,他还要重走老路学习金融吗?
他有前世的记忆,如果选择金融的话,是不是更容易积蓄力量复仇?
“我同意你爸的看法,毕竟,你已经不能弹琴了,只当老师的话,成不了气候。”汤文洁附和道,“不如留在这边准备两年,争取申请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金融做得好,比弹钢琴挣钱。瞧瞧杜学勤,年纪轻轻就是亿万富翁了。”
“他那是家里有钱,能拿出钱来投资。咱们有那么多钱吗?”柳云舒大泼冷水,“我现在废了,没准公司会要我赔偿。这两年挣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赔呢。”
汤文洁大失所望,愤恨道:“凶手要真是杜家,我绝不让他们好过。大不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闭嘴!”柳光烈训斥道,“小心隔墙有耳!”
汤文洁哼了一声,满脸凶横之色。
柳云舒暗暗叹息,越发地觉得杜学谨的选择很正确。
考虑到美国的医术相对先进,柳云舒决定留在纽约治疗手指。
柳光烈在医院陪了3天,便匆匆回国工作去了。
汤文洁已经辞职,如今无事可做,便带着对歹徒的满腔怨恨留下照顾柳云舒。
她对杜学谨心怀不满,话里话外挤兑得心怀愧悔的对方不敢再来医院。
杜学勤被汤文洁挤兑了两回,也选择避其锋芒。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