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你是指你的家庭吗?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我可以照顾你的全字,这有什么难的?”
他不懂!
董知微绝望地看着他,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我可以照顾自己和我的家人,我们已经过得很好了,不需要你来照顾。”
“难道你不想要过得更好?”
“我想,可我不需要别人来让我过得更好,会有许多流言,会有许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想过要这样,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你怕别人的眼光?有我在,谁会让你难堪?”他这样说着,又向她走了一步。
而她也再一次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仰起脸,某种绝望的挣扎令她平凡普通的五官突然间变得坚定有力,她回答他:“我,我会让自己觉得难堪。”
“……”他不说话了,她的表情与回答令他愤怒,而怒气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她并没有被他脸上的阴霾吓住,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我是您的秘书,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工作,我并不漂亮,也不特别,我只是珍上很普通的女孩子,不能因为您一时的兴起而改变自己的生活,如果你一定要强迫我改变,我宁愿放弃这个职位。”
她说到这里便无以为继,又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地气喘起来。
楼下突然传来响声,是那种沾水的蔬菜被放入热的油锅的一瞬间所发出发的“滋啦”声,这声音让书房里的两个人同时静止了下来。
董知微仍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微微喘着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那样激烈的一段话来,而袁景瑞立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突然失去了再往前走出哪怕是一步的力量。
厨房里的炒菜声仍在继续,热油的烟火气以及食材由生到熟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让这个屋子里凭空生出了许多热闹,但这热闹却是隔了空的,反衬出二楼书房里彼此静默的两个人更加的冷。
董知微觉得自己就快要被这静默里催生的压抑逼得蹲下身去,但袁景瑞已经先他一步有了动作,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开口,声音低沉。
他说:“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楼去的,阿姨听到声响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抹手一边说:“董小姐忙完啦?留下吃晚饭吧,鱼马上就蒸好了。”
她竟然还能平静而正常地回答她,说:“不了,我先走了。”
她没有回头,也就不知道他已经从书房里走了,就立在二楼的走廊上,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拉开门,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看着门被再一次合上。
而他的世界也像是被关上了一道门,所有的光线都随之暗了下来。
董知微在第二天早晨照常出现在公司里,一夜未眠给她带来的是一双带着黑色阴影的眼睛,疲惫掩不住地从身上散发出来。
就连妈妈都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一早上摸进她的房间里来,坐在她床边上一脸担忧。
“知微,出什么事了?一晚上都不睡。”
董知微从小就这样,压力一大就睡不着,还不停喝水,就连床上都待不住。小时候每逢大考,一晚上不知道要跑多少次厨房和厕所,到现在都改不掉。
自己的女儿总是最了解的,董母一晚上断断续续听着女儿的动静,到早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董知微握住妈妈的手,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心里难过,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又要她怎么说?说因为她拒绝了自己口中的那品行端正良善宽厚的极品好人老板,所以再一次丢了工作?
她对母亲撒了谎,说自己昨晚没睡好只是因为胃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最近在外头吃得太多了,胀气。
这些日子她常在袁景瑞的住处加班到很晚,回家也不好说她究竟去了哪里,只能次次理由都是陪着老板去了饭局。
董母听完就心疼了,“我说呢,你们老板也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