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小厮丫鬟还在络绎不绝的往库房里堆砌着贺礼,兰絮兰熏在一旁登记造册。
两位主子的婚事来的急,以前这瑾王府不过四十余亩,前前后后不过一个管家,四五个小厮留守府中。
后来陛下又将旁边一个梅园赏赐给了两人做新婚贺礼。
这一下就多出来五十亩不止。
瑾王前两年忙着打仗,王府就没怎么住过人,梅园又荒弃多年,大婚前期,宫里派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收拾出了一个模样出来。
婚宴结束,太后又送了不少宫人过来,院子里一干行当还需细细归置。
从定安侯府跟过来的三位主事妈妈一会儿进厨房看晚膳进度,园林修缮,一会儿又是安置采买来的下人,洒扫除尘。
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反观望月居这边,倒是一派祥和安宁。
两位主子,一个坐在里间埋头看账本,一个坐在外头擦剑。
不闻一声言语,偶尔有婢女疾步匆匆低声询问什么事情,被这气氛一熏染,都不觉轻声慢语起来。
得了示意,又立即出去了。
谢晚青歇息了一日,第二日缓和过心绪,这几日都在忙着料理府中事务。
原本也没那么急,但不知是不是齐诀在屋里坐着,让她想起了那些年被摄政王支配的日子,又想着押送粮饷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还是赶紧把钱落实才好。
直到有人来唤,晚膳好了。
她才从一众账本中抬起头,直了直腰。
没吃多久,宫里的人来传瑾王。
齐诀对战事一向上心,听到传唤放下筷子就往宫里去了。
谢晚青便命人将菜都留存一部分,放小厨房用热水温着,又交待了今晚守夜的小厮丫鬟。
堪堪做完这一切,已是亥时。
盯那些田地铺子的账目,眼睛都快冒金星了。
捏了捏眉心,直接躺到了床上。
思来想去,钱的事情还真不能从王府这里下手。
先不说皇帝皇后赏赐的那些庄子田地动不得,自己的嫁妆要是变卖典当,估计会引起定安侯府的注意。
到时候可说不清。
反正事后齐诀会带人追讨回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或许可以先从地下钱庄借钱。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前世拿着皇商的名头在外四处敛财的陈兰时。
现在应该能在赌场里找到他。
只是二十万两,用什么抵押呢?
寻常物件肯定是不行了,地契等物又容易暴露身份。
她忽然有一计,从匣子里翻出了一物,收在了袖子里。
再者,不能用女子的身份去,得找一身男子的服饰才行。
衣服的料子也得有讲究,陈兰时那个精光老道的,光是看着装配饰就能看出来人的身份,甚至做什么行当。
这么想着,她出了门。
“陛下天天这么传唤,王爷和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洞房啊?”
路过煎药,她听到兰絮等人这么说着。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