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陈家那么大一块香饽饽在那儿摆着。
齐明淮若是想打造自己的盛世江山,哪能缺得了这样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钱袋子。
可记得当时,沈棠月因自己的贵妃头面蹭破了一点金漆。
当场泼了陈兰时一杯茶水,自己过去时,他擦着脸,说:“沈贵妃倚仗宁国公府,在宫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皇后娘娘不应该好好管管吗。”
而如今的太子妃不就是宁国公府的人,他固然可以忍辱负重,借着太子的名头往上爬。
但背后放冷箭,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
谢晚青无奈笑笑:“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若是怕他借东宫的名义在外头张扬显摆,或许我能在从中周旋,定然不让他知道是太子的手笔。”
齐明淮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这样一来,谢晚青就不用担心他和陈兰时有所交集了。
倒省了她多做防备。
皇宫的一隅之地,忽有琴音传来,婉转悠扬。
沧澜阁的亭榭之上,还覆着残雪,一男一女的身影倒映在湖面的薄冰上。
齐诀的臂弯处还搭着一支极为含苞待放的梅花。
给这皑皑雪霜添了一丝明艳温暖的颜色。
发觉走错了地方,他脚尖微转,被沈意秋叫住,“皇叔,可是来寻皇婶?”
他笑笑,回头:“是,听宫人说,她似乎往这里来了。”
沈意秋走了下来,温声一笑:“怎会,我刚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还瞧见皇婶跟太子一道说话呢。”
“是吗。”
他并不准备多话,转身离开。
“他们似乎有话要说。”
沈意秋低下头,有意提醒他,“我也不好打搅。”
齐诀不以为意,“你和太子是夫妻,若有什么不自快的地方大可同他讲,否则时间一长,有了隔阂就不好了。”
“皇叔和皇婶之间难道就没有没说开的话?”
齐诀淡然一笑:“倒是有,但于我而言,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
沈意秋抱有一丝期望:“不重要?为什么?”
“我一向直来直往惯了,想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自会想办法让她开口,可太子不同,我看他很在乎太子妃的想法,也极其爱惜太子妃,可他的精心呵护却不能让太子妃安心,而太子妃的心境他似乎也不能理解……说实话,皇叔也爱莫能助,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他又说:“不过我倒是可以警醒你皇婶几句,实在不行,我就给她关家里去,绑边关去。不让她在你们面前碍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诀笑得更明朗了:“没事,跟皇叔皇婶不必那么见外。”
他刚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呼喊:“太子妃!太子妃您怎么了?来人啊,快传太医。”
沈意秋晕倒了?
齐诀左右看了看,这地方偏僻,来往的宫人也少。
总不能就让人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
思索再三,他扯下身上的斗篷,将人抱回了东宫。
迎面碰上来寻他的谢晚青。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