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看破红尘,所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待自己,说不上亲切,但也谈不上相敬如宾,就好像为了所谓的大局,家族颜面,成为了另一个人。
有时候他倒是宁愿谢晚青哭一场,闹一场,将心中的委屈心酸发泄出来,痛哭流涕之际,自己还能为她拭去泪水,或者揍一顿齐明淮那个负心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释然,实则压抑着自己的心性,逼迫自己放下一切,撑着一张得体的笑脸,而后认命般的和他夫妻相称,如同行尸走肉。
如今又出来一个革带的主人,似乎给她带来了新的慰藉。
心里虽好奇,但……不想面对。
于是越琢磨越郁闷,总觉得自己莫过于拧巴了些,半天轻轻道出一句,“罢了。”
“罢了?罢了是什么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啊?”
慕晚是个急脾气,又懒得待见他这副憋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一摆手,“算了,男人遇到这种事不想面对在所难免,你跟王妃撕不破脸,你别去了,我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勾引我家王妃!”
齐诀想叫人没叫住。
晚饭过后,谢晚青换了寝衣,若有所思地躺到了床上。
慕晚此人性格虽莽,但心思敏锐,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刚刚一进来便指着西侧门,大概是发现马车有出府的痕迹。
自己回来的仓促,很多细节均没有交代,竹林竹叶两人就罢了,剑兰剑香一直被自己当婢女养着,还没到做事干净利索的程度。
他回来时还一副愤慨不平,大有兴师问罪的模样。
可刚刚在饭桌上,就好像春风化雨,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剑兰等人的神情里,都带着不以为然的得意。
怕不是已经有对策,懒得跟她们计较了。
要真是如此,这几天自己可就不好动作了。
本来也没什么动作,但什么都不做又显得做贼心虚。
以他死咬不放的跟踪力度,若没有个蛛丝马迹可报备,自己这段时间都不好脱身。
她想着:明天就是十五了吧。
她打着哈欠,忽觉屋里暗了许多,她以为是兰絮,刚好觉得口渴,可刚起身,刷的一下又睡了下去。
是齐诀!
她赶紧面朝里侧,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好像在脱衣物。
然后在自己身侧躺下了。
屋里安静得很,谢晚青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压在被褥之下,格外的沉重湍急。
以往说兰絮她们还算有眼力见,果然这会儿都不见人影了。
齐诀忽然伸手过来,她赶紧闭上了眼。
好在,他只是拉被褥过去。
就这样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再也不闻任何动静了。
果然如此,只要她睡着,齐诀就不会来闹她。
可她现在……背痒得很。
想挠。
可不知齐诀是什么姿势,是面朝天还是背朝自己?实在不好动作,越发觉得后背酥痒难耐,都已经沁出了一丝丝细汗。
更痒了!
门外有什么动静,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同时伴随着嘘声,她听见了,没敢动。
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小丫头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