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转头看向对面的江哲和格雷神官时,却发现两人的眼神里都是满意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在说“干得好,就是要这样”。
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她也赶忙装模作样起来,先是故意晃悠了两下身子,那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身体随着那并不存在的“酒劲”左摇右摆。
接着,她又用手轻轻扶了扶额头,仿佛是头晕得厉害,然后便顺势往桌子上倒了下去,和哀空吏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装作已经彻底醉倒的样子。
格雷神官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先是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稳稳地倒了两杯酒,那酒水在酒杯里打着旋儿,泛着淡淡的光泽。
随后,他再次举起酒杯,朝着江哲示意了一下,两人轻轻碰杯之后,便双双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次倒的酒,倒是正常的酒水了,没有了之前那利瓦朵拉之刻的特殊“伪装”。
江哲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格雷神官安排的某种计划,自己只要配合着继续演下去就好。于是,他便跟着格雷一起,顺畅地将酒喝了下去。
紧接着,格雷神官轻轻回身,双手快速地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道微光从他的指尖溢出,在空气中缓缓汇聚、交织,不多时,便制造出了一个双人共饮的虚幻场景。
只见那场景里,两个身影正坐在酒桌旁,举杯畅饮,有说有笑的,仔细一看,正是“江哲”和“格雷神官”,那模样、那神态,就和他们俩刚刚喝酒时一模一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而这个虚幻场景就这么替换了他俩,在那酒桌旁一直持续着喝酒的动作,仿佛会一直这样下去,让人从外面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后,格雷神官再一次轻轻挥手,随后一把拉住江哲的手臂。
江哲只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紧接着眼前光芒一闪,他便随着格雷神官一同转身进入了异次元空间之内。
这异次元空间里面的景象,乍一看跟外面的大厅毫无二致,桌椅、沙发、吊灯等等,所有的布置都和外面一模一样,就连那灯光的亮度和色调都分毫不差。
然而,它又仿佛是平行于外面的一个内部世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江哲站在这异次元空间里,目光扫视一圈后,便发现自己可以完全地看到整个大厅的全貌。
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和“格雷神官”依然在酒桌旁边饮酒,两人还时不时地交谈几句,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和谐,就好像真的是他们两人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美酒一般。
他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格雷神官通过某种刻印的法术营造的假象了,只是他还不太清楚,格雷神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明明是在他自己的地盘里,而且刚刚在大厅里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呀,又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弄出这些假象来呢?
江哲满心疑惑地转身看着格雷,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希望他能赶紧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配合他继续行动。
“很抱歉,出此下策,江哲先生。”格雷神官严肃的说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无奈,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江哲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格雷神官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此刻格雷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解释,而这一切或许都与他们目前所面临的重重危机息息相关。
格雷神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江哲先生,你可知这一切的源头,其实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起初,我的本体戈蕾斯大神官送来了一具魂钢铠甲,并且嘱咐我在此等候一个流浪的魔戒骑士过来认领这具铠甲。
这本该是一件寻常的交接之事,可谁能想到,自从那铠甲到了我这里之后,诡异的事情便接连发生。
我竟无法再联系上本体戈蕾斯大神官了,就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生生切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无论我如何尝试,使用何种方法,都得不到丝毫回应,这让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到这里,格雷神官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虑之色,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那些让他揪心的过往,然后继续说道:“而祸不单行,你也知道,三年前那导致城南番犬所差点灭亡的泽多姆,又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它带来的威胁似乎更为隐秘,也更为致命。
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进行调查确认,发现自己的番犬所内部出现了极为严重的问题!江哲先生。”
格雷神官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痛心,“我发现,有我们番犬所的守护者,竟然堕入了黑暗!
这些守护者本应是守护这片地方,守护我们所坚持的正义与秩序的,可如今……却背叛了我们的信念,走向了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具体是变成了霍拉还是黑暗骑士,我用尽了办法,却依旧查不出来。
这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明明知道身边潜藏着危险,却无法确定那危险究竟以何种面目出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这异次元空间里来回踱步,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焦虑与无奈。
“就在刚刚,我做出让大家一起饮酒的那个决定,实在是迫于无奈之举啊,江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