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牡丹走的绝决,逍遥子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然后重重的瘫坐在地上,两眼瞬间变得空洞起来。
这才是逍遥子真正悲哀之处。
无独有偶,在逍遥子与夏牡丹在破庙分别之际,远在百里之遥的济宁,此刻也在上演着这一幕。
金玉酒楼外,熊强与唐镶儿并肩而行,在唐镶儿的身后,则是十三个手执刀剑,牵着骏马的唐门子弟。
唐镶儿今日已不再是那袭纱裙,而是穿上了一身淡紫色的紧身劲装,玉带束腰,将她那完全的身形完全的勾勒了出来。那一张绝美的容颜,那一身紫身而俏丽的打扮,今日的唐镶儿显示出的中性之美,仍然是美得令人窒息。
“熊强,我要走了。”唐镶儿的脸上虽然看上去无喜无悲,但是话语之中,却是透着一阵失落。
熊强微笑,说道:“一路保重!”
唐镶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展颜一笑,说道:“如果你哪天闷了,可来大巴山找我。”
“如果有暇,自会登门,览巴陵胜色,拜谒唐门姥姥!”熊强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什么时候,你熊强也学得跟个迂腐夫子样了?”唐镶儿呶了呶嘴,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便是爬上了马背。
“哦!对了,再过两个月,便是霹雳堂主何志充五十大寿,在寿宴之前,他还要举行金盆洗手的仪式,现已通告武林,遍撒英雄帖,届时,想必会有很多人齐聚丰县,我姥姥也在邀请之列,到时你会前去么?”唐镶儿上了马背之后,也是忽然间问道。
听到何志充这个名字,熊强的心里猛然间一阵搐痛,他想起了他娘,想起了他的仇恨,这个仇恨,他无时无刻忘却过,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了。现在唐镶儿再次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脸色在那一瞬间也是变得狠戾了起来。
看着熊强突然间变了脸色,唐镶儿也是不解的看着熊强,说道:“熊强,你怎么了?”
暂时的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熊强回过神来,说道:“金盆洗手是什么意思?”
“金盆洗手就是说他以后再不染指江湖事,真正的退出江湖!而举行金盆洗手仪式,也是要通告天下武林豪士,在各大门派的掌门以及江湖武林中有名望的前辈见证之下,在金盆洗手的当日,与江湖武林中有恩怨的人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到时与他有恩怨的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化解恩怨。但是在金盆洗手的仪式完成之后,也就意味着,他已不再是江湖中人,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也都烟销云散。如果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与他为难的话,那将会被整个江湖武林唾弃和仇视。”
“想金盆洗手?恐怕没那么容易!”熊强低声的说道,脸色变得诡异难看,语气之中充满着愤怒。
虽然熊强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并没有躲过一直关注着他的唐镶儿,见到熊强脸上露出的不善,以及他那因为愤怒而紧紧握住的拳头,唐镶儿秀眉也是紧蹙了起来。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熊强会有着如此强烈的反感。
“你与霹雳堂之间有恩怨?”唐镶儿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熊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内暗暗的责怪自己。在面对仇恨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
一个不会随时随地掩饰和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有时会是致命的弱点。他努力的平静下内心的怒意,神色也是渐渐的舒卷开来,嘴角再次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没什么,唐大小姐,一路保重。”
唐镶儿再次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熊强,直觉告诉她,熊强与何志充之间必定有着什么关系,但是见熊强不说,她也不好再问。望着熊强微微的抱了抱拳,虽然满腹狐疑,但仍是说道:“熊强,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看着唐镶儿渐行渐远的背影,熊强嘴角的笑意也是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令人看着心里寒的冷意。
“金盆洗手?哈哈哈哈……金盆洗手!何志充,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熊强冷笑着,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流下两行清泪。
一幕残忍而凄惨的画面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正是因为这个记忆,他才有了比海还要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