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城西,某条僻静暗巷,立着一名身穿红裙,脸上也用赤色面纱半遮的女人。
身披灰黑色斗篷的人从房顶一跃而下,单膝跪地,恭敬道:“回禀玉左使,已找到叛逃弟子,如今化名柳无黎,躲在城内首富府上。”
“怪不得这许多年都没有她的踪迹,原来是躲到东楚人的内院里了。”女子轻蔑一笑,幽幽道:“她身边可跟着其他人?”
“回禀左使,并无。”
赤衣女子随手拨弄着一条红玛瑙珠串,淡淡道:“处置了吧,做得干净些,别引人怀疑。”
“可是,玉左使,圣尊的命令是……”灰黑色斗篷犹疑着开口,却被女人冷冷打断:“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本使的命令!”
灰黑色斗篷赶紧告罪,应声称是,旋即跃上墙头,几个纵身离开了。
“呵,你早该死了。”
红衣女子攥紧双拳,眸光阴冷怨毒,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般:“让你多活这十五年,便算是同门多年的情意吧。”
再说江幼绑好柳无黎后,便易容离府去城东赌坊。
那赵老板果然是个办事利落的,半日不到,已把江府抬回的物件连着房契折算好了银子,待江幼来时,笑容满面地奉上五万两银票。
见着多出来的五千两,江幼神色淡然道:“说好的,我只要四万五千两,多余的赵老板收回去吧。”
“哎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
赵老板撂下一对儿白玉乾坤珠,殷勤地端给江幼一杯茶,笑道:“咱们兄弟是不打不相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老弟这身手,到哪里不赚个万八千两,这五千两是哥哥的心意,就是交个朋友,算哥哥请的酒钱!”
赵老板心里明镜似的,面前青年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
五千两银子不算什么,若是能用这点钱结交到如此高手,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赵老板,生意便是生意,说好只取四万五千两,就是这个数,多一文我都不要。”
看着锦袍青年拍回桌上的那张五千两银票,赵老板心下了然,这小爷是见过大世面的,绝非小利便可驱使。
直到锦袍青年离开,他才惊觉,事到如今竟还不知道这青年姓甚名谁……
回到琼院,江幼换下易容后,便准备出发去无已院。
冷不丁的,鼻息间窜进些许火油味道,登时心下一惊,府内众人的高呼声已起:“走水了!”
江幼冲出房间,放眼望去整个江府尽数处于烈焰浓烟中,漫天的火光直冲云霄,将夜空染成橙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燃烧的味道,贪婪的火舌盘踞在各院房檐上,只听瓦片在高温下纷纷破碎炸裂,旋即如冰雹般从空中溅落,有不少砸在人身上,顿时惊起惨呼一片。
忽然听见一阵急切的呜咽嚎叫之音,是青桐的房间!
江幼眉头紧蹙,即刻狂奔过去。
因青铜房间旁堆着柴火,烧得格外快些,当她赶到时竟已烧没了半边屋子,江幼脚步不停地冲向火场,顺手将路过的水桶当头浇下,跑着穿戴好防火服和防烟面具。
“青桐!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