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但陈府书房里,却是一派阴森气氛。
冼武恭谨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垂头沉声道:“奴才办事不力,还未取得画像。”
“不过是一介常年混迹后院的掌事而已,女流之辈啊。”
陈元青的声音阴恻恻的,隐含着愠怒:“她的画像你都搞不到手?我怎么养了你这个酒囊饭袋!”
距离除夕夜宴后,已堪堪过了近十日,可江幼身边区区女掌事的画像,竟还没拿到——又不是九天仙子的缥缈真容,怎么就能这么难?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预感,这个女掌事绝非常人,能在江幼身边,一定是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张薄薄的窗户纸横贯在他和真相中间,烦得他百爪挠心,心烦意燥。
而且,如今太子殿下才解了禁足,正在积极地笼络朝堂上的势力,此时更需要些线索做筏子,给一直阻挠他的顾九卿些颜色瞧瞧,甚至一举扳倒宣王府也说不定!
也许这女掌事就是突破口。
“主子息怒!”
冼武双手抱拳,迟疑道:“主子,您手中那小像奴才也见过,的确跟那女掌事有几分想象……何必这般较真……”
“啪!”
陈元青狠狠一拍桌子,力道大得震得虎口生疼,手掌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怒道:自己办不成差事,就想着糊弄!哪里学来的狗屁倒灶伎俩!”
这可是要回给玉娘的消息,怎么能这般搪塞。若是传错了消息,害得她被罚,该如何是好?
冼武无奈。
并非他不努力啊。
他先是拿着主人手里那张小像的拓片,去询问了那日江丰茂和陈氏在宣王府门前闹时,隐在人群里的陈府众人。
却没什么收获——
一来时隔已久,二来他们混在人群中,与女掌事间的距离不近,三来那时人多眼杂,陈府几人不仅眼睛要观察着四周行事;脑子里还要记着江丰茂两人所说说为;还得适时的煽风点火,挑拨百姓舆论……
一个脑子恨不得分成八瓣转,关于那女掌事的样貌,实在记不真切。
冼武很无奈。
他又拿着拓片,试图去寻些那日围观的百姓,结果与府内几人的回话也差不得多少——
若说是像,那女掌事确实雍容华贵,气质无二,一举一动都极有大家风范。
若说是不像,人都长了两个眼睛一张嘴,大差不差嘛……
唉。
也难怪。
大家伙儿都一心想着看八卦,哪里有心思端详谁长了什么样儿啊!
冼武更加无奈,只好想些其他办法。
他先是打算寻些良家的女子,捏住亲人父母的身家性命,强逼着她们进宣王府为奴,哪怕是打些短工都行,只要能进后院,见到那掌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