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拘在宫里,小公主顾灵瑶真真是腻烦极了。
不仅每日都要面对着礼仪嬷嬷的老脸,还要应付父皇三五不时的课业检查,更有母后动辄罚抄的《女则》《女诫》……
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困在笼子中的鸟雀,一丁点儿的自由快意都没有了。
唯一的丁点儿盼头,便是采买丫鬟溜出去给她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有时候是零食果子,有时是胭脂水粉……
聊以慰藉。
因此,当她听说那采买丫鬟又从宫外回来时,顾灵瑶立即就召了她来。
可当那采买丫鬟得了通传后进了寝宫后,实在叫她惊了一跳:
这次竟带了个大活人。
还是她认识的大活人——
三皇嫂的贴身丫鬟,清夏。
**
御书房里,气氛仍是一派凝重和肃穆。
德宝先是迈着碎步禀了昊元帝,说宣王殿下和侧妃江氏已候在外。
昊元帝摆了摆手,德宝立即心领神会,将二人请了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
待二人恭谨地行礼后,却久久不闻上首之人的回应,只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静静等待着。
烟气袅袅,从白玉雕蟠螭纹蚰龙香炉中升腾而出,淡淡地弥漫在香炉上空,缕缕烟丝互相缠绕,相互拉扯,在一片静谧中愈加显出些飘缈莫测的意境来。
半晌后。
一道深沉的嗓音幽幽传来:“起来回话。”
昊元帝怒瞪着江幼,劈头盖脸地责问她为何下毒谋害朝廷命官。
“好你个江幼!年前才毒害聂台至毒发,落得个面皮抽搐之症,已是十分狠毒之举!如何还要害其子嗣?”
“莫不是要害得聂家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江幼柳眉一蹙,神色十分疑惑不解,行礼道:“父皇所说的,儿臣实在不解。”
“不解!?好!”
昊元帝深吸一口气,伸手指向聂台,道:“聂卿,你来说!朕便要看看,她要如何抵赖!”
聂台先是向着昊元帝行了一礼,又向着江幼道:“英嘉夫人,老夫如何罹患面部抽搐之症,你可知晓?”
江幼点点头,道:“自是知晓的。”
聂台恨道:“犬子世良身上的毒,是否英嘉夫人的手笔?”
江幼颔首,道:“自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