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昊元帝依旧很受用。
当即便将他召进殿内,父子二人促膝长谈了许久许久,久到吕贵妃端着亲手制的点心前来,三人再次上演了一出和和美美的家庭小甜剧。
不过便是父子情深,加上爱妃意浓的双重加持下,昊元帝绝口不提将监国之权复还给这位好大儿。
便是吕贵妃示意,让顾光耀勤勉用功,好替父皇分忧时,昊元帝也只是笑道:“耀儿还年幼,朝堂之事多有繁杂,莫要操之过急。”
轻飘飘的就将话头转到学业诗文上,更是一时兴起的咏了首,赞叹春日美好的五言律诗来。
吕贵妃自是盛赞诗文华丽对仗工整,借着由头,又道:“陛下这些年操劳国事,真是白白可惜了斐然文采,日后若是有耀儿为陛下分忧,臣妾也能多听得几首好诗了不是?”
她笑容明艳,眉眼中一片浓浓的钦慕神色——
平日里,昊元帝最是招架不住她这般含情脉脉的模样,每每她做这般样子,总能更容易的求得些好处。
可今日却有些变化。
只见昊元帝眸光一凛,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莫非贵妃是想朕学那昏庸无道,只知吟些酸腐诗文的荒唐帝王?!”
吕贵妃一惊,紧忙跪地请罪:“陛下息怒,妾身……”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昊元帝又冷声道:“或者,贵妃是觉得朕不配做这一国之君,只得做个文人学子不成?”
这话说得极重。
不仅吕贵妃的脸色登时惨白一片,便是顾光耀也立即双膝跪地,连声替母妃请罪。
昊元帝自然不会因着几句话,就真的治了吕贵妃的罪责,于是这段小插曲,很轻易就揭过去了。
养心殿里依然欢声笑语不断。
母子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将昊元帝哄得心花怒放,却很有默契地再未提及监国大权之事。
几乎与此同一时间。
盛京城北门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鱼贯进入,目标明确地奔往西坊宣王府。
门房才通报过,顾九卿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亲自将风尘仆仆、满面倦容的罗万海迎进府中。
涡河的主河道自西北雪山而起,顺着地势横贯东西,是一条绵延东楚境内千万里的大河,此次罗万海去的地界,正是涡河的偏下流支流,位于东北方位。
连着现场勘察和往返路程,只用了区区十几日。
经过一番急行军的折腾,委实将这位身子骨不怎么硬朗的罗先生累得够呛,不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更是双眼疲态尽显,眼下一片乌青痕迹,便是直立着说话时,底气似都有些不足。
他从厚重的斗篷内里掏出一幅亲自测绘的图纸,放在顾九卿面前的书案上,之后退了两步坐回太师椅中,轻喘几声后,才道:“官银丢失的地点,位于涡河主河道边,这会儿才开了河,正是水流湍急之时,不好下水探查。于是我顺着水流探查了附近的区县、村寨和地形,确实发现些奇怪之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