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北延一滞,沉声应了。
他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动手将座椅调平,也缓缓躺下来。
江幼伸手,把灯光尽数熄灭。
两人各自平躺着,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间或传来些哈勒的无能狂怒之声,和鞭子抽打在厚重装甲上发出的微末回响。
“并非有意瞒你。”
桑北延好听的声音回荡在算不得宽敞的驾驶舱中,似乎带着些无奈:“只是不想你跟我一道涉险罢了,我……”
江幼淡定地打断他:“说这些做什么?”
桑北延一滞。
江幼阖上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语调很是平静:“我未要求你以诚相待,你也不用心存抱歉。”
人活一世,总会有些不想被人探查的角角落落,又何必事事坦诚,心口如一?
他没告诉她真实姓名,来自何方。
同样,她也从未将自己的来历,尽数交代。
两相对比,很是公平,没什么毛病啊?
对吧。
怎么看都应该是没毛病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听到那哈勒说桑北延有事瞒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会那般郁郁?
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重物,整个压在胸口一般,连喘气都觉得吃力,即便她反复告诉自己,可能是中毒反应。
毒素麻痹了神经系统,导致感官电波信号传输速度降低,这才让她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嗯。
一定是这样!
桑北延闻言,扯唇一笑:
是啊。
她确实从来没有打探过他的过往,就连他名字的真伪也从未探查过,似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对他的一切,似乎毫不在意。
曾经桑北延以为这样甚好,毕竟他未来要面对的事太过凶险,或许连或者回到她身边都做不到,又何必太多牵扯?
可哈勒的出现,却让他明白一件事——
他绝对不想让她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
未来如何,尚且不知。
他又如何能以一张假面,面对心中挚爱?
“我叫夜湛,曾经是北境的太子,父亲是北境王夜无川,母亲是大祭司桑怀夕。”
“十三年前,我被叔父陷害,以弑母之罪处以极刑,并被逐出北境,一路颠沛流离,才来到东楚……”
桑北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好听,将自己生平之事娓娓道来,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一般。
黑暗中,江幼缓缓睁开眼睛,浓密的羽睫遮盖住了眼底的神色。
当桑北延吐出最后一个字,驾驶舱再次恢复了沉静,不过很快被江幼打破:
“所以,你是打算杀回北境,干掉夜无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