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从滨城开车一路到达苏小雨的老家,摸索着进村时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从朝阳姐的养母口中得知,苏小雨的大姨家就住在村里小学校的土道对面,保险起见,我找到了那黑山村小学还特意打听了一个村民,“大叔,那孙老师没搬家吧。”
“孙老师?”
大叔听着我的问话还愣了一下,“哪个孙老师。”
我指了指夜色里黑漆漆的小学校,“就是之前在这学校教书的孙老师,他十多年前教过我一个亲属家妹妹的,那阵儿他家就住对面,就是那户……”
说着,我手还特意指了指朝阳姐养母说的那户人家位置。
那大叔明了,哦了一声打量了一眼,“你说的是孙全有啊,他不是早就进监狱了么,干不是人的事儿了啊!”
我佯装惊讶,“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听我家那个亲戚说他还挺好的啊。”
大叔嘴里啧啧一阵,“你家亲戚是村里谁家啊,他当年那么大的事儿你们没听说?”
我还是摇头,“我家亲戚姓贾,别的村儿的,当年不是旁边的几个村的孩子都在这黑山小学念书吗,她也在,就念了一年就搬到县城了,孙老师当时还对她挺照顾的呢。”
就确认个地儿,编瞎一通这个累啊。
还好大叔没怎么纠结,可能也是合计着年代太久远了他多想这些也累,听我说了半天只有些唏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家以前出的事儿你还不知道啊,最近出的你知道不,那都上电视了啊!”
“最近出的……”
我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是不是电视播的那个传销还有邪教啊,就是苏小雨那个啊,我家亲戚还说对这个苏小雨有印象呢,好像是孙老师家的一个亲戚!”
“啧!可不是么!”
大叔来了情绪,“苏小雨就是孙全友老婆子的外甥女啊!那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啊,小时候蔫吧的,谁知道那么坏,早知道她小时候差点被打死那回我就不救了!”
“差点被打死了?”
来了点兴趣,反正看着苏小雨大姨家院里的灯亮着我也就没太着急。
大叔点头,“那事儿我记得门清儿,她爸妈有次下地里干活前好像是交代那孩子在家做饭,后来那孩子写作业也不知道干啥就忘了,结果他爸妈就急眼了,那个吕三儿就跟着他老婆子把孩子吊到院里的树上打啊。
用扫院子的大竹笤把抽啊,那孩子嚎的从村头到村尾儿谁都听到了,我就着急忙慌的过去了,当时都看不出人样儿了,生拦啊,给扫把扯下来了,后来那孩子好长时间没去上学,听说那身上都是竹刺儿,一点点的往外挑的,不然都要长肉里了……”
我没多言语,要不说能这么变态么,这爸妈也够奇葩的了!
大叔说着还摇头,“俺们都说吕三儿对孩子太狠了,可是他就想要儿子啊,后来还挺好,他家那孩子争气,能学习啊,吕三儿脸上还挺有光的,谁能想到,那孩子就是记仇啊,现在吕三儿还有他老婆全是重病,都没钱看,那瘦的都要脱相了,听说就是她害的!!”
见我听的认真,大爷还有几分愤愤不平,“关键俺们最理解不了的是她祸害虐待她姐,那朝阳对她可没说的,小时候老回来看她啊……哎呀,算了不提了,丧良心啊……对了,你不是说孙全友吗,他老婆子现在也得病了,好像还挺重的,说是啥白血病,也好像是被那个苏小雨祸害的……”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户人家,这下彻底确定了,没搬家。
“那个孙全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了,他那事都过去几年了我们这一个村儿住着我也就不说啥了,那就是他家,孙全有不在,他媳妇儿在,刚从城里回来不长时间的……
我道了声谢,那大爷又接着问了我一句,:“你这开着车是从城里过来的啊,有事儿啊。”
“就是我家亲戚让我来孙老师家看看……”
大爷的嘴一撇,随即转身离开,“看他,哼,这种人也配叫做老师,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我看着大爷的背影心里还有些笑,他这反应是挺逗的,一个村住着吧,还不好意思把话说深了,可是这苏小雨的大姨夫当年进去的事儿的确是让人气愤恶心。
暗自吐气,在想想苏小雨的变态人格,没这大姨夫大概她还变态不到这么极致呢!
当时我就把车子开到苏小雨大姨家的门口,下车后拎着从县里市买的礼品敲大门,农村不比城里,一按门铃搞定,要是大门里面反锁了你还得喊。
所以我就边喊边敲,直到有人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大门在眼前打开,一看到那张面黄肌瘦的妇人脸,我心就算是彻底的放了。
“你是……”
她紧着眉借着院里的灯光打量着我,又看了一眼我开来的车以及我拎着的东西,带着那么几分的警惕,“记者,要来采访我的?”
“大姨,您不记得我啦。”
我很自来熟的应着,笑的很亲切,“你去过我们小区的,当时还扯着我胳膊问我话来着,打听苏小雨……”
“小区,啥小区?”
她念叨了两声像是回过味儿来,“那小贱蹄子的小区啊!”
话一说完她就后退了一步,做防守状,“你到底是谁啊,那小贱蹄子不是都进去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我干啥!!”
我仍旧小心的陪着笑脸,“哎呦大姨,您别误会,我来跟苏小雨真没关系,就是我挺抱歉的,之前我跟那苏小雨也不熟,所以您跟我打听的时候我也没反应过来,通过这新闻才知道啊,原来这苏小雨犯了这么大的案子!
赶巧我一个远亲的妹妹给我打电话,她说她认识苏小雨,十多年前啊她就在这黑山小学念书来着,得孙老师照顾,也知道这苏小雨跟孙老师还有些亲戚,这不聊着聊着她就顺便向警方打听了一下案情,这听说您跟苏小雨的父母好像都生病了,她说您怎么说都是她师母,孙老师当年跟照顾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不,就让我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