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门口好一会儿,不过,虽然难掩失望却也没有惊扰她,只就着昏暗的灯光找到换洗衣物便进到浴室,洗去这忙碌的一天带来的疲惫。
其实凌曼雪还没睡,根本也不可能睡得着。
她小声地呼吸,侧耳细听浴室里的声响,一颗心揪在半空中,不晓得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这种等待的心情实在太折磨人了,重点是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希望发生什么事,还是害怕发生什么事。
她今年二十五岁,就算没淡过恋爱,总听过身边家人朋友描绘爱情的甜蜜美好,就算没有“那个”的经验,电影中愈来愈劲爆赤裸的情爱画面已经见怪不怪,而且,好歹她刚刚也把初吻送出去了,已经不算菜鸟。
就是因为那个吻,害她现在一颗心平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脑中就会浮现他愈来愈靠近、愈来愈教人迷乱的男性身影,她失去所有理智,只记得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那甜甜软软的滋味。
如果顺其自然下去……不晓得还会出现什么不同的感觉?
“啊……”她将棉被拉起盖住头,在里头低声鬼叫,胡乱踢打一番,觉得自己实在太丢脸了,怎么会一夜之间从“玉女”突然变成“欲女”
“哐啷……”
听见浴室里传来蒸气室玻璃门打开的声音,凌曼雪赶紧恢复先前的姿势,侧躺面对床沿。
接着,浴室门也开了。
她屏着气,静听穆琮的拖鞋踏过地毯的走路声,愈来愈近,最后声音在床边停下。
要命——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得尽量维持平稳的呼吸节奏,深怕被他发现自己装睡,可是急速又有力的心跳一直在她耳边“扑通、扑通”地发出巨响,她根本无法判断呼吸是否平稳。
直到床垫的另一侧深深地陷下,他上床了。
凌曼雪感觉整个世界似乎瞬间位移到另一个空间,所有人事物全消失不见,这个空间中只剩下她和他飘浮在半空中,呈无重力状态。
她耳鸣了。
什么都听不见的她紧紧揪握着胸前的被单,等待他下一个动作。
等啊等……等啊等……
等了半晌,等到空调运转的声音重新回到她耳中,等到她开始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等到她完全能够感受到房间有多寂静。
他再没有任何动静。
睡了?
不会吧……
没想到等待那么久,好不容易他睡了,她得到的不是松一口气的安心,而是重重的失落……
有没有搞错?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耶!
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一点感情,但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就躺在他身旁,也居然完全不感“性”趣,安安稳稳地睡他的大头觉?
这实在太污辱人了。
凌曼雪想起第一次在宴会上遇见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泼了自己一身湿还故意跌进他怀里,结果他将她当成“应召女郎”。
第二次见面,他对她说——“你除了”长得还不错“以及我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