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你的孩子,濯英你才配做她的母亲,你两个才登对……”
钟浴在中午时分抱着昏昏欲睡的阿慧在日光下缓缓走动?的时候,芳苓再一次发出感慨。
这?一次钟浴笑?了一笑?,说:“那你把她给我吧,我来做她的母亲。”
芳苓也?笑?,她待钟浴从来都是真心,“你要我怎么?不给你?只?要你收她做女儿,叫我从此不再见她我也?愿意的。”
“莫要再说了,再说,我就要当真了。”钟浴把怀里的小?孩子递出去,笑?道:“我知道是我抱的太久,你急了,想从我手?里要孩子,给你就是了。”
听她这?样讲,芳苓有些急了:“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你当然是比我好?……”
“我不好?。”钟浴是笑?着说的,“我若是真的好?,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我当然知道你的心,只?是我实在不配。”
芳苓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抱着阿慧不敢再出声?。
寒昼适时出声?,指着阿慧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芳苓低头一看?,果然是已经睡着了。
“快抱进去吧,似乎起风了,她还?不能?见风吧?”
听说有风,芳苓忙用襁褓把阿慧的头脸盖住,对寒昼和钟浴道:“我先把她放回去。”说完匆匆走了。
寒昼看?向钟浴,说:“我们也?回去吧。”
钟浴不理会他,只?当没有听见。
寒昼是早习惯了,并不因此伤心,继续无声?在日头底下陪站,只?是的确是起了风,渐渐地吹刮起来,带来寒意。
钟浴重伤新愈,身子还?弱得很,同小?孩子一样耐不住风吹,她已觉到了不适,但?不愿意进屋去——因为寒昼方才的话?。
进去了,倒像是真听了他的话?,于是宁愿继续留在风里受冷。
寒昼看?到钟浴皱眉头,也?看?到她抱着手?臂发抖,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心中觉得好?笑?,钟浴此刻在他眼?中好?似一个小?童,做事凭意气,带一点拙气,比先前心如死灰的样子实在好?了太多。他是想多观赏一会儿的,但?是他知道钟浴是吹不得风的,所以他选择默默走开。他离开了,钟浴就会回到屋子里面去。
他走后,钟浴果然回到了房间里,进门直奔床榻,坐下后头就低着不抬起来,一声?不吭的。
芳苓当然知道她这?是在生闷气,问她:“怎么?这?样不高兴?”
钟浴只?说没事,脱了鞋躺下,盖了被衾闭眼?装睡,芳苓不好?再问,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钟浴睁开了眼?。
不高兴当然是因为寒昼。
方才她的行为,简直如掩耳盗铃一般荒谬,她心里那些念头也?是欲盖弥彰。她就这?样让寒昼得了意,明明早就打定主意不理他的,方才却还?是出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