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的话音一转,声色俱厉,“只是亵渎有夫之妇,分明不顾伦理,毫无廉耻,罪大恶极!该当剜去双目,以儆效尤!”
“……”老头儿们一下子闪了腰,原当他们能完全立正了,没料到丹歌这话音一转,把他们打在十恶不赦的境地了!他们伛偻身形,宛若受惊了的鼠妇一般。
风和扁着嘴谢谢瞪着杳伯,叹道:“好家伙,敢情你们情报组织的阴招儿在这儿啊!这是要把我风家的中坚力量一下子全然废去啊!”他往丹歌那边儿一瞟,“真狠!这娃娃虽说不会严厉如此,必是玩笑之语,但卖着这玩笑,我风家也必要被他勒索了!他真是让人又喜又气!”
“他从来如此佻达之人,你还没个见识么?”杳伯笑道,“风家实也不亏,至少我也搭进去了,我可是情报组织的……”
风和白了杳伯一眼,“去你的,你今儿干嘛来了?你是来认祖归宗来了!既是认祖归宗,他要强说,你会是哪一边儿的?”
杳伯一摊手,“那,那就是风家这边儿的了。”
“还是的!”风和忿忿的,“这家伙照准了前拳才撒的后手,精着呢!”
“偏偏我们还没法儿反驳,谁要我们修行高深……”大长老在一侧叹着忽而一愣,连忙出声向丹歌驳斥道,“哎!我们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窥伺!”
丹歌晃了晃脑袋,“这我不管,方才苏音说话的功夫也不短,你们是到苏音话语将尽之时才扭过的头去,你们看了可有半晌了!这当中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之为,还需继续考究么?”
“那……,你说怎么处置吧?!”风和那边儿也是无奈,“嘿,小子,你不是联合着那葛孑就为了这一刻吧?”
丹歌摇摇头,“昨儿葛孑才和连鳞表白了心意,今儿可犯不着为了情报组织可得的一点儿蝇头小利为你们几个老不羞出卖色相。便是我有这策略,葛孑必是不允的。这事情恰赶巧了,也在无奈啊,实是淫心作祟,你们怨不了别人。
“这对你们的处置么,我说了不算,要等葛孑来说。她说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毕竟人家是受害者嘛。而这其中有响伯杳伯我们情报组织的人,风家七人而我们二人,就按一顶一,风家应我们五件事儿就可以了!”
“五件?!”风和腾地直起身来,往丹歌那边儿一瞅,却见丹歌的目光不闪不避的,就和他对视着。风和翻了个白眼,这佻达的人儿要讲理怎样都能讲出个理儿来,你还偏得听着他,他若讨价还价,只怕悄然间就把自己卖的更多了。他只好摆摆手,“依了你。”
也在此时,众人就听得身后,“噗噜噜噜”,是坚甲划过无数结节的声音。众人都是暗暗点头,显然苏音在相助葛孑一臂之力,将蝎尾数道结节内的余毒都压在毒针处了,这排除邪力的工程,确乎到了尾声了。
又一会儿后,一声舒畅的呼气声传来,随后传来了葛孑略带疲惫又带有喜悦的声音,“请扭回头来吧。我好了。”
众人由是扭回头来,入目先看到的却不是葛孑,而是挡在葛孑之前的胖子祁骜。丹歌笑叹:“这胖子艳福不浅,方才定是将葛孑的情形看了个遍了。只可惜他是个……”
“当真?”子规天子忽然齐声反问丹歌。
“嗯?”
子规天子又齐齐一指,“这胖子腰胯之间鼓鼓囊囊的,可是正经男人的反应!”
丹歌的双目渐渐圆睁,“这……”
“我猜他是刚才变的。”子规道,“早在江陵庄园之时,我曾见过这胖子调笑自己的从人,那时他还是个喜爱男人的货。这会儿,怕是因为他恰在排毒,就接受了葛孑送出的药力,一朝更易了自己的心思了。”
丹歌感慨万千,“这神了些吧。”
“全蝎入药,归在肝经。”天子道,“主治肝风内动。肝风内动又多由肝肾阴液精血亏虚,血不养筋,肝阴不能制约肝阳而肝阳亢奋无制所致。照此说来,如果当真是葛孑挥了作用,也该是本来祁骜肝阳过重,性为阳刚,恐性好温柔。
“然而事实与此相反,祁骜断袖,有龙阳之癖。所以祁骜的治愈应该是和葛孑自身散的药性没有关系了,很可能只是祁骜看到了葛孑的风情,才知晓女子有如此上佳。”
那一旁,杳伯已经直起了身子,这边讨论的情形让他有了兴致,“可其实,阴阳相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