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塔心室前的两个武僧忍不住嘀嘀咕咕道:“怎么今日的山风这样厉害,外面的琉璃幻熄灭了,连里面的也吹熄了,真是邪门!”
皇甫殇躲在暗中嘿嘿一笑,一跃而起,闪电般地掠到两人面前,骈指一点。两人还未来得及喊得出声来,就被他点了哑穴,一把拖到了角落。
昏暗之中,两个武僧不由得战栗起来。
皇甫殇观望了一会儿,见再无巡逻武僧靠近过来,腾身而起,越过回廊,来到了塔心室门前。凝神片刻,往里偷窥,现已经坐了十几个江湖中人,伏牛派的三人赫然就在其中。
“鹰爷,听说你们凤尾帮昨夜可是高手尽出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个一脸阴鸷的黑衣小老头。
“哼,自从二十多年前‘杜氏三雄’被人在雁门关残杀,江西杜家可是好多年没有在江湖中现身了,杜小四你这次前来淌这趟浑身,可要小心啊,哈哈……”被称作“鹰爷”的光头佬一脸戏虐道。
“你……”杜姓小老头气的有些哆嗦。江西杜氏一族侠骨遗风,文治武功灿然可观。那“杜氏三雄”更是其中翘楚,若非二十多年前在雁门关大战中被萧远山一齐杀掉,哪里轮得到他杜小四出来露脸。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这般编排,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了,鹰爷,昨天夜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典静姑娘被谁掠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问道。
“秦老英雄客气了,昨夜之事说来话长。我门下的十二连环坞分舵舵主出动大半,本来是志在必得,可惜不等我们的人马出手,便有几个蒙面怪客突然杀出,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明月楼的杀手……”鹰爷沉声说着,话还没完,在座众人已经一片惊呼起来。
“什么。连明月楼也来插手此事了?”秦姓老者长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道。
边上坐着的一个中年汉子洒然道:“师父何必见怪,秘宝动人心,杀手也免不了俗的!”
“姚大侠说的不错!”有人附和道。
这师徒二人正是五虎断刀门的秦伯起和姚伯当。这秦伯起既是秦家寨从第一把交椅的大头领。又是“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人,年纪又大,众人当中最是德高望重。
几日前的醉仙楼之事中,便有一位五虎断刀门的弟子死于觉羽的毒手。这师徒二人气势汹汹而来,听说了乾坤秘录的厉害之后。又难免心生觊觎。昨天听说了佛塔集会之事,当即赶了过来。
秦伯起眉头紧蹙,见鹰爷一脸犹豫,奇道:“鹰爷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鹰爷摇了摇头,一脸忌惮的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光是普通的明月楼杀手我凤尾帮倒也不怕,要命的是,炼幽然那个小杀神也出现了!”
“嘶!”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的确,凤尾帮纵横长江多年,十二连环坞的舵主武功都非庸手。自然不会忌惮几个杀手。但若是明月楼的杀神出手,那就当做另外一回事了。明月楼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在****上却是魔威赫赫,炼幽然刺杀凌烟阁老幺之事历历在目,谁敢小觑。
崔百泉避居大理多年,自然没听过炼幽然的名头,喃喃道:“这小女娃娃当真这么了得?”
柯百岁点了点头,见他一脸沮丧,安慰道:“杀手最让人忌惮的并无他们的武艺如何,而是他们的刺客之技!”
整个塔心室突然静寂了起来。皇甫殇正是侧耳凝神之际,忽地轰隆一声,身后的通道两壁突然弹出了一道铁闸。
皇甫殇愕然回顾,只见那道铁闸已把自己封锁在了塔心室跟前。
一个老和尚大声险喝:“是哪位施主在门外偷听?何不进来一叙!”
这老和尚正是此间的主人。海涌寺的住持道明法师。佛法精深,武功虽然一般,但也耳聪目明。
皇甫殇虽然潜息无声,但却忘了一点,那就是此时太过安静了。道明法师这么长时间都没听到外面巡逻武僧的脚步声,心中大疑。伸手就按了机括,把附近的一段铁闸开了出来。
皇甫殇也不在意,朗笑一声,抬脚步入其中。
室内的黑白两道群雄哗然大怒。
杜小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尚未看清来人,已经抢先出手,叱道:“小辈找死!”右手一挥,出一股狂飙,一把精光闪目的匕,向皇甫殇心窝猛插而去。
皇甫殇面色一冷,反手就将此人手腕刁住,匕只差半寸没有刺到。
这杜小四能够进来参与集会,武功也非泛泛,手腕骤的用力往下一沉,匕虽掉在地上,手腕却已脱了出来。恶毒的看了眼皇甫殇,左掌一挥,出一道暗器之雨,正是他杜家的暗器绝学“银叶飞蝗”,右手也不闲着,倏地挑向皇甫殇右肘。
皇甫殇咧嘴一笑,任凭暗器打在身上。那银针飞蝗虽然锐利,但不是被他的金缕玉衣挡下,便是被他用乾坤心法化掉。同时用掌一格,信手给了他两个嘴巴。
杜小四涨红着老脸,怒不可遏,正待还击,就惊骇的现被皇甫殇用一招普通之极的擒拿手拿住。随着一道劲力转入体内,竟是全身软麻,再也动弹不得。
另外几个脾气暴躁的汉子此时也持刀扑至,合力一击之下,居然带起了漫天刀光剑影,将皇甫殇笼罩其中。
杜小四吃痛之余,冷汗淋漓,但也贼狠,硬是不出半声哼响。此时见皇甫殇大难临头,当即啧啧怪笑起来。
只是笑声刚刚传出,就看到漫天而起的刀剑之网倏然崩散。
一道青光闪过,皇甫殇潇洒地剑而出,叮叮当当的击在几人刀剑之上,将几人性命相修的兵刃震成了一堆废铁杂碎。
皇甫殇这下所施的武功剑法,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毫无火气。
众人看得一呆。不说冒失出手的杜小四,便是后来出手的这几人,也都是各派好手,熟料仅是递出了一招,便遭到受伤惨败的地步,这让他们何等的震骇和难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