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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得那次。”麦琪回过头来，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慧黠地问道。“怎么不记得。”赵志刚一边答一边也登上了木栏杆，站在麦琪身边。“还说啦，你刚站在水里笑，也不过来救我，我差点没被淹死。”麦琪爱娇地嗔道，这时候的样子显得又俏丽又活泼，女孩子的天性暴露不疑。赵志刚愣了一回神，念头一闪而过，嘻然道：“没这么夸张吧，我知道你不会淹死的，俗话说的好，名师出高徒，我的游泳技术这么好，你能差到哪去？”“那倒是。”麦琪得意地笑了。“你要感谢我才对啦。”“感谢你什么？”“不是我小时候偷偷带你来游泳，那次你就死定了啦。你小时候真不害臊，还穿男孩子的短裤。”赵志刚口无遮拦，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把对方小时候的糗事都抖了出来，等到他察觉不妥，已无法收回。原来小时候，麦琪的妈妈对她管得很严，可麦琪天生很野气，男孩子爱做的事她也爱做，为了学游泳，每天她都跑到赵志刚家里，悄悄地换了他的短裤下河，游完泳后，又换上自己的干净短裤回家。这样这件事就一直瞒过了她妈妈。现在赵志刚旧事重提，麦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现在她已是一个大姑娘家了，心思细密了很多，偏偏赵志刚这个猪头，一点儿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心里有魔念，脸上就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好半天才讪讪道：“那时小时候的事嘛。”说完，又侧过头去悄悄地望了对方一眼，见他一付大大咧咧、心无城府的样子，这才心安。复而又兴奋地嚷嚷起来：志刚，快张开双臂，你看我们象不象两只飞翔的鸟儿。赵志刚依言张开了双臂，果真风动衣衫、有种飘飘欲飞的*。“象，真象。”“我真想变成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在天上快乐地飞来飞去。”麦琪一脸陶醉状，望着对方彩袖飞扬、裙袂飘飘的样子，赵志刚突然又有些心动不安起来，他叉开话题道：“走，我们去码头划船去。”“真的？”麦琪欢喜得两眼放出光来，急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赵志刚也跟着跳下，两人走下吊角楼，向一尾停泊在河滩上的乌篷船走了过去。“我们把它划到对岸去，怎么样？”赵志刚提议。“好主意。”麦琪兴高彩烈地表示赞同。于是两人趁着天色昏暝，四下无人，带着一种作贼似地怪好玩的心理，解了别人的锚，把乌篷船放进了水里，然后赵志刚撑舵，麦琪划桨，奋力向江心划去。这种恶作剧他们小时候常做。当然做起来驾轻就熟。不一会儿，船就到了江心。现在哪怕船主人在岸上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了，两人这才相视而笑，放慢速度，让船横在江心放自飘流。“麦琪，你还记得那个老艄公乌公伯吗？”“怎么不记得，长着个乌青脸，一张烂酒槽鼻，一天到晚瞪着双血红的眼珠子骂人。样子恶心死了。”麦琪皱眉道。“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偷了他的船来划，气得他在岸上又是跺脚又是骂娘，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象是要了他的命似的。”赵志刚想起那幕情景就觉得好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爱在是有非有时最*

“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怪老头，过后又什么事也没有，每年端阳节依旧笑嘻嘻地载了我们去麻溪看龙船。”“确实是个怪老头，高兴起来手舞足蹈象个孩子，忧愁起来一言不发象个岁月老人。老婆可以不要，儿子可以不要，酒和船却是他的命根子。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看他喝酒了，他一喝醉酒，就扯开嗓子唱山歌，他的山歌唱得又亮又尖，火辣辣地揪着人的心，让人想哭又不哭出来。”赵志刚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咂吧着嘴儿道。“小时候我们最羡慕的就是他，以为他唱歌唱得这么好，一定是他的船舱里藏着什么宝贝，结果有一次趁他外出未归，悄悄地跑进他的船舱，把他的破衣烂鞋翻了个遍，什么宝贝也没有找到，只看见一只只空瓶子堆满了船舱。”麦琪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咯咯地笑将起来。“没想这么好酒性和水性的人，最后却因为喝高了落水而死，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大概也是他一生最好的归宿，作了一辈子的水手，最后魂归入水，只可惜再也听不见他喊号子，唱山歌了，很奇怪，我一看到这资江水，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和他的沿江号子，真是怪事。”赵志刚眺望着悠悠的河水，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悠而神往的语气道。麦琪侧头打量了对方一会，突然扑嗤一声乐了。“你笑什么？”赵志刚奇怪地问。“你那沉思的样子好特别，不象平时的你，到底当了几年兵，变得有深度了。”麦琪半开玩笑道。“你敢取笑我？看我不饶你。”赵志刚急了，伸出双手去抓挠对方。麦琪一边躲闪，一边咯咯娇笑着喘不过气来，连声讨饶：“别别别，我再不敢了。哎哟，你再不伸手，船就要翻了。”赵志刚这才住了手，道：“这次便饶了你。”两人复又坐好，麦琪理理被对方揉乱的头发，突然如来的一阵异样的感觉控制了她，她的心在扑扑地轻跳。为了掩饰自己，她站起身来，突然夸张地大叫：“志刚，你看，我们在那里照过相的那片草坡啊。快，快划过去看看。”顺着麦琪的手势望过去，果然有好大一片草地，青青的，很茂盛的样子，诱人眼睛，这种未被践踏过的天然草地现在是越来越少见了，赵志刚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喜爱的激情。于是飞快地撑船划桨，乌篷船箭也似地向对岸划去。没多久就靠了岸，两人泊好船，然后弃舟登岸，扑向那片青草地。两人手拉手，忘情地奔着，跑着，欢笑着，乐得什么似的，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赵志刚还童心未眠地在那上面翻了几个跟斗，身手矫健得可以。惹得麦琪遗憾得连声直叫没有带相机来，把这个充满阳光与力度的美的瞬间给拍下来。“志刚，你还记得毕业那会儿，我、你还有圆圆、玉坤、月霸、雷明等一大帮子人来这里合影留念，未了还在这里生火野炊，那时候好开心。”“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大家分头去偷人家菜地的菜，结果段玉坤那蠢东西被人家发现了，追着逮他，吓得他屁股尿流，连鞋都掉了一只，哈哈哈。”赵志刚接口。“那次我偷的东西最多，功劳最大。”麦琪得意洋洋道。“还说嘴呢，把人家麦地里的麦苗当韮菜给拔回来了。”赵志刚嘿嘿有声。“别笑我啦，怪难为情的，那次辣椒、茄子、四季豆一锅炒，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嘻嘻，都说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的饭菜。”麦琪忍不住轻笑起来。

打情骂俏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在草地上流连了一阵，看着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加浓，草地上开始飘浮起氤氲的雾气。回望下河街，已是灯火璀璨，一泻如洗，估计夜市差不多开始了，两人这才划水登舟，回到了下河街。

果然热闹的夜市已经开始，极目所致，桔黄色的灯火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如一片流星，映出棚布下面那一张张酡红的笑靥、一双双热情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诱人的肉香和浓郁的美酒的气息。所到之处，到处是一片喧嚷嚷、闹哄哄的场面，人的低笑声、邀劝声以及锅铲瓢盆的叮当声，组成了一阙欢快、浪漫而又緾绵的小夜曲。

此情此景是多么熟悉，带着一种重温旧梦的心情，穿过每一个摊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光是东看看，西瞅瞅，也仿佛是一种享受。

“志刚，我们在哪里吃？”转了一圈，麦琪征求着对方的意见。“那个谭记夜宵摊还在吗？”赵志刚问道。“你说那个谭老爹？还在，就在尽断头第三家，我们就去他那儿吃吧。”于是两人绕到了谭老爹的摊位前。

“谭老爹，你老生意好，发财啦。”两人笑嘻嘻地跟摊主打起了招呼，一个利落精明的老头闻声立起身来，脸上霎那时笑成了*状：“志刚好久没见了，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了来。麦姑娘倒常见的。”

“在外面混了几年，刚回来。”赵志刚笑嘻嘻答道。

“原来这样。两位要点什么？”谭老爹殷勤地问道。

“两份唆螺，两分炒粉，八瓶啤酒，外加一份干牛肉。”赵志刚豪气地挥了挥手。

“呃。好的。”谭老爹二话没说，利落地忙活开来。

不一会，香气扑鼻的酒菜就端上了桌来。两人都不是斯文的主，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对吹起来，一边豪饮，而一边叽哩呱啦地海侃起来。活象两个话痨子。

“麦琪，你别老东瞅西看的，人家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只有我们俩是混入水的八爪鱼，异类。”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舌头出奇的灵活。赵志刚醉眼朦胧地趣道：“我说你啊，老大不少了，正经八儿地谈个男朋友，别只跟着我们瞎混。”“切，你怕我嫁不出去。告诉你，追我的人多得海里去了。”“真的，哪些人？我给你参谋参谋。”“参你个头，我一个都没看上。”麦琪咬着牙，气呼呼道，未了，又忍不住诡秘地轻笑起来：“说起来真好笑，有个叫张宝生的家伙，长得傻头瓜脑的，也想来追我，有次他邀我上公园玩，到了那里，我有心捉弄他一下，就骗他说我要上趟厕所，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结果害得那个傻瓜蛋在公园里眼巴巴地等了我半天，回来还挨了我一顿臭骂，一个劲地给我陪不是，我差点笑叉了气儿。还有一个叫李俊波的家伙，长得油头粉面、巧嘴滑舌的，自以为帅哥一个，见了一次面就对我穷追烂打，天天送花给我，我呢照收不误。不过一转手就送给了我们报社一位出了名的丑女。这下这个李大公子以为时机成熟了，约我单独出去见面，我假装答应，暗地里却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让那丑女去赴约。哈哈，后面的好戏不说你也猜得到，等到约会的时候，那丑女欣然前往，结果那李大公子一见之下，差点没吓昏过去，据说当场将眼镜跌破。错把下流当*，笑得我肚子痛，哎哟哟……”说到这里，麦琪捧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城南旧事

“哈哈哈，哈哈哈。”赵志刚一听，也跟着大笑特笑，直笑得前仰后合，拍手打桌，未了指着麦琪摇头道：“你啊你，别人陪你玩，你这样子捉弄人家。等下没人陪你玩了，你又说寂寞得要死，仿佛世界末日到了。”“嘻嘻，这倒也是。”麦琪坦率地点头承认。“记得以前你是没人陪着连饭都吃不下去的，害得我们天天当陪客，在你家山珍海味地吃饱了，回到家什么也不想吃了。结果有段时间，我妈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天天跪在灶王爷面前为我烧香拜　佛，念阿弥酡佛。”“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真是太有意思了。”麦琪一听，又乐。“还笑，都是你害的。”赵志刚嗔道，但自己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受着这份笑声的感染，这时在别处忙活的谭老爹也随喜地蹙了过来，笑眯眯地问：“志刚，麦姑娘，你们为么子事这么乐，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一乐？”“老爹，我们在说你啦。”麦琪慧眼滴溜溜一转，调皮地掩嘴道。“麦姑娘，别拿老爹开玩笑。”谭老爹摇头摆手道。“老爹，你还记得我们在你这里骗吃骗喝的事嘛？”麦琪忍笑道。“怎么不记得，你们这般小鬼头。记得有一次你们带了一袋子钱来，啪得山响地丢在我面前，吩咐我只管好酒好菜地拿来。”“结果你就真的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地款待了我们一顿。”赵志刚嘻然道。“我也瞅着这袋钱爱嘛，哪晓得你们这般小鬼头在糊弄我，等到我拆开钱袋一看，全是一分一分的零角子，统共才十来块钱，却吃了四、五十块的东西。”谭老爹一想起来还有些心痛的样子。“从此以后，你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收零角子了，可还是被我们骗了，有一次我们拿来一佰块钱的整票子给你，六十四块你该找我们三十六块，结果我们在旁边七五得五、*十八地乱叫，几下几下就把你的脑袋给弄糊涂了，伍拾块当作拾块找给我们，结果不但让我们白吃了一顿，还倒找了我们二十几块钱，哈哈，老爹。”“志刚，快别说了，等下老爹心痛死了。”麦琪捂着嘴儿直乐。“你们这帮小鬼头就欺老爹没文化。”谭老爹笑叹着摇头。

“谭老爹，这怨不得我们，要怨就怨雷明那小子好了，都是他出的鬼主意。”赵志刚推缷责任道。“好小子，远走高飞咯。”谭老爹一付无计可施的样子。“这小子又回来了。赶明儿找他算账。”赵志刚嘻然道，接着又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老爹，那个马致远呢，他没在这摆夜宵摊了？做什么去？”“你说的那个该天杀的豆子鬼，当兵去咯。”谭老爹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回答道。“当兵去了？他那种害群之马也能当兵？”赵志刚轻蔑一笑。“他不是有个舅舅在市里当公安局长吗？朝廷有人好做官，今天才说起的。”谭老爹见怪不怪道。“那家伙我见过，现在神气活现的很，听说就在邻近的一个地级市当兵。常常偷着把部队的车开回来招摇过市。”麦琪的话也证实了谭老爹的说法。“只可怜了那个益阳娃子，背井离乡来这里做生意，没想到却遭此横祸……”过了一会儿，谭老爹又自言自语道。赵、麦两人摸不着头脑，忙问：“什么益阳娃子，老爹，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益阳娃子，规规矩矩地在这里做夜宵生意，结果三天两头被马致远这伙人欺侮，赚点钱也被他们搜刮一空。唉，狗急了还跳墙呢，还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要不是逼急了，这娃儿也不会拿刀子杀人啦。结果没有砍到马致远，倒把他手下的一个小喽喽一刀子捅死了。这个益阳娃子当时就吓傻了眼，自首了，可最后还是没把命保住，给枪毙了，可惜啊，多好的娃子，才二十来岁年纪。”谭老爹的话转为了呢喃。赵、麦两人都吃了一惊，半响没有作声。然后麦琪突然恨恨道：“这老天不开眼，这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你说谁啦？”赵志刚一怔，仿佛从沉思中醒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往事如烟

“还有谁？就是那个马妖怪咯，你还记不记得，你手上的那道疤就是他弄的……”麦琪的话渐次低了下去。赵志刚怎么不记得，这马致远以前是下河街有名的泼皮无赖，生得其丑无比，南瓜不象南瓜，东瓜不象东瓜，一脸的烂疙瘩。但这家伙仗着自己后台硬，总是一付神气活现的样子，整日价纠结一伙小混混，在街上砍砍杀杀，称王称霸，没人敢惹。明义上他在下河街开了个夜宵摊点，可实际上什么生意也不做，专干些巧取豪夺、为非作歹的事，争地盘、收保护费，稍有不从，就是拳打脚踢，抢走东西，砸烂摊子，弄得乡亲们既痛恨又害怕，暗地里叫他马妖怪。这马娇怪虽说人长得寒渗，但还偏喜欢干些偷鸡摸狗、沾花惹草的事儿。见了漂亮姑娘，就象苍蝇似地粘着不放，千方百计地要弄到手才罢休，也不知糟踏了多少良家妇女，甚至连麦琪她们这样的小女生都不放过。有次，他、玉坤、雷明、月霸、麦琪他们一大帮子人有说有笑地来吃宵夜，经过马妖怪的摊前。马妖怪一伙立即拦了麦琪等几个女生不让她们过去，一边流里流气地说着痦话，一边动手动脚起来。赵志刚他们这帮人平素里也是讲狠斗勇的角色，都是十六、七岁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岂能看着自己的同伴受侮，顿时一个个血往上涌，想都来不及想地冲了上去。马致远那伙人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万万没想到还有人吃了　豹子胆，敢来跟他们作对。当下一个个瞪起血红的眼珠子，嗖嗖嗖，从腰间拔出亮闪闪的三角刮刀，狂嚣着朝赵志刚他们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