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全孝慈一对比,就像大理石上放了坨随时会融化的雪酪,白甜绵软的样子。
鼻息打在身上带着点儿痒,胡文才假装没发现全孝慈偷偷拿走了手里的遥控器,把人扶正,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昨天晚上没仔细看,只是抱人的时候觉得轻巧了些,胡文才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力量训练的功劳。
结果现在下手摸了几下把他吓了一跳:“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说经纪人对你挺好的?”
胡文才是真心疼,他看着全孝慈从乐呵呵的傻小孩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跟真的长辈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就从开始做现在的工作开始,全孝慈经常情绪不好,食欲也跟着下降。
睡眠质量更不用多说,要么嘴里嚼着东西就打盹儿,要么在沙发上看一晚上无聊的搞笑节目也不闭眼。
步入社会以后谁都不容易,胡文才懂这个道理。
他也明白只做好本职工作,想要在人群里脱颖而出绝对不够。
就是用健康和时间做本钱,需要付出的比旁人更多,更何况全孝慈吃的还是青春饭。
这些放在自己身上翻个倍他都觉得没问题,可胡文才双手拢住全孝慈的腰,指尖几乎能相互触碰到。
他真受不了了,声音都有点儿尖利变调: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你都快瘦没了!欺负小孩儿呢,叔叔告他们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胡文才甚至等不及全孝慈解释,把他从头到脚捋了个遍,圈起来手腕脚踝时不停回想着比上次又细了多少。
这还不算完,胡文才搬出体重秤,又开始算全孝慈的体脂率到底低到了什么地步。
全孝慈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呆呆地被举来举去。
眼看胡文才脸色越来越黑,细声细气地为自己辩解:
“不是的,经纪人真的对我挺好的,平时做饭也都是他来,我就是不想吃。”
声音越来越小,全孝慈急着证明自己会好好吃饭,端起鱼汤想喝一口。
“都凉了,你再喝该胃疼了”,胡文才一把夺过来,沉默着去锅里取过来温着的小笼包。
看着全孝慈用门牙磨着包子皮,吃了三口包子也就受了点儿皮外伤,他面上显出些颓意。
胡文才坐到沙发上用力地搓着手指:“小慈,你告诉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生气。”
当时真是急火攻心,胡文才脑子里都开始琢磨到底有多少种方法把那个狗公司告的倾家荡产。
他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全孝慈吃两人份的甜食都不够,还抢自己的吃,多好啊。
现在呢,胡文才冷静下来,转过头盯着全孝慈。
婴儿肥都他爹的养没了,昨天晚上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胡文才很懊恼,负面情绪不知道对谁发泄,甚至有点恨自己。
全孝慈细嚼慢咽着手里的包子,肉质紧实,汁水充盈,一尝就是手剁的。
到底还是有点儿吃不下,他顶着胡文才越发凝重的目光,硬着头皮把剩下的半个放在碟子里:
“别总是管我了嘛,又不是小孩子,正好下午还有活动,你要是再说这些我现在就走。”
说完,全孝慈就从椅子上下来,赤着脚想去穿衣服。
“能不能别精神虐待老人”,胡文才大步流星地把他捉到怀里,语气很幽怨:
“我真服了,你从什么时候学的一不高兴就冷暴力啊?”
全孝慈用手指转胡文才衬衫上的纽扣,很无辜地眨眨眼:
“你下午去咖啡厅帮我冲冲业绩好不好,就装成误入路人被我狠狠惊艳圈粉。
顺便把拍切,哦,就是拍立得互动那些名额占掉一个我就能早点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