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巴别塔派来和谈的萨卡兹使者,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从星熊背后走出个紫发的希人女子。
札拉克族,啮齿类鼠族人。
“她叫林雨霞,刚从维多利亚留学回来。在听说了,您即将和魏王展开双边会谈之后特意过来见你的。”星熊警官随后单刀直入的说:“博士,我不建议你就这样子进去,而且以您的身份。。。窥探这里,我有理由怀疑你的动机。”
“哦,此话怎讲?”
“唉,博士你要知道十几万无业的街溜子就已经是巨大的安全隐患了,几十万身份不明的非法移民那就是几十万颗会走路的定时炸弹,那都不是会不会炸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炸的问题。也正因如此,最近有很多境外势力试图挑拨这股非法力量跟龙门对抗,想以此颠覆炎国在安西都护的安全局势。”
星熊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博士并不是我怀疑你只是对于我们严格来说在西北地区能够威胁到我们安全的势力有且只有三个,一个是乌萨斯帝国,一个是德里斯坦的殖民地政府,还有一个就是你们巴别塔罗德岛,你们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了类似于国家的政治势力,我们不能不管。”
槐琥把摊子收起来,打包好交给了一个信的过的老伙计,她只是一个喜好武术的事务所员工。对家国大事,地缘政治没有那么高深莫测的理解,而是想当然的说:“这位先生不像坏人,我见过太多的坏人了,没有一个是像他这样的。”
林雨霞对此没有发言,而是领着我走进了这个龙门的治安地狱。
垃圾,到处都是垃圾那是被雨水浸泡过的塑料袋以及腐烂掉的烂豆腐混合在一起发出的气味。
多走两步,甚至能看到因为吃了垃圾在那里拉肚子的流浪狗,那些狗的后背长出了类似于白色苔藓的真菌,脱掉毛的位置裸露出雪白色的大片聚落。
在看到生人之后踉踉跄跄的钻进了小巷里,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从小巷里爬出来。
跟狗一样凄惨的还有在屋子外边收拾卷烟的幼儿,没有衣服遮羞的部位,无一例外都透露着颗粒状的黑色凝固物。这里相当一部分人都是矿石病的感染者。
有丰蹄,有菲林甚至还有一些沿海民族阿戈尔,他们的眼神空洞无光,在他们身上跳跃的苍蝇和跳蚤都比他们更有生命力,他是已然对未来失去了希望,聚在这里也许只是为了死的时候有人知道。
“他们为什么会得矿石病?”
“这一点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我在维多利亚的时候就曾随教授出差去过德里斯坦,露天矿场里面大多数都是像这样子的苦命人,他们可不是被抓的壮丁,绝大多数都是流放的罪犯或者得罪了土邦邦主的农民。”林雨霞解释说。
“你别看他们现在这么凄惨,但真要他们做选择的话,他们是死活都不可能回德里斯坦的。
德里斯坦的矿场主曾跟我说过,这些人的矿石病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自残得的,他们将捣碎的锋利的源石扔进自己的裤裆里面,让自己感染矿石病,从而被矿场卫兵当做垃圾一样被扔出矿场,只有那样他们才能逃避宛如地狱的劳作。”
“这么恐怖?!”跟在我身旁的槐琥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眼皮跳了一下说:“那些维多利亚人这么畜生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才哪到哪呀?”林雨霞叹了一口气说:“这些逃难的矿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图兰草原东部以及天山南峦笑聚山林,只是几个帝国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如绞绳收拢过去后,他们的匪首被干掉之后,他们就只能聚集在城市周边,如寄生虫般从繁华的城市里面吸取养分了。”
“这里这么乱,你们就没想过管过吗?还是说没有人想出钱,没有人想负责,是吗?”
“更多的还是危险吧。”星熊说道:“每个月我都得带队来这里打一次攻坚,每次都得毙上十几个混乱分子,外加驱逐几十号人,但平心而论,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说到这里我突然间想到了跨越边境去击杀犯罪分子的陈晖洁,只能说他们的确挺上心的,但这上的地方不太对。
“我们龙门不吸取这些毒血是正确的,但就没考虑过把他们原路派遣回去吗?”槐琥问道。
“他们是逃过来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回去?回去送死吗?”星熊话音刚落就停下了脚步,并将背上扛着的般若举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一刻可谓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哼,一群小辈。”林雨霞打了个响指,狂风瞬间就席卷了地上的垃圾,数个龙卷风凭空而立,将隐藏在周围房屋里面的手持原始火铳的瘾君子揪了出来。
“喂,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我是星熊,现在立刻派一支部队过来支援!我的位置是。。。”
数发子弹凌空而出,均被星熊的般若挡住,随后星熊大手一抬将手中盾牌扔出半栋大楼,顷刻之间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化作碎片。
“先生,小心!”槐琥察觉到有人躲在地道之后立即将我扑倒,然后用尾巴扫地之招击碎了持刀冲出的歹徒的膝盖,那帮歹徒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叫出,就立即被槐琥废掉的手脚,休克过去。
“你没事吧?先生?”
“我还好,你身手不错呀。”贫民窟街道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刚才槐琥那一压直接把我压进了个污水泡里。
刚进入这片贫民窟不到5分钟就遇到了数个手持武器的犯罪分子,若再往深处去会遇到什么?我想都不敢想不出我所料,星熊随即对我这位“外交人员”下达了逐客令。
“抱歉,博士,你今晚的探险很有可能要到此为止了,请回吧。
您和魔王陛下现在的安全,是龙门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