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阁楼上,看着城楼局势的马宝部下,焦急的说道,“总兵大人,我们现在就上吧。”
马宝摇摇头,说道,“慢一点,那些满清鞑子还攻不下城楼!”
马宝的部下有一点犹疑,听着那些清兵一声声士气高昂的呐喊,他不敢相信,像这样都攻不下那简单的防御,那什么才能攻得下来。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马宝说的没错。这些清兵纵然一时之间士气高昂,但依然改变不了他们血ròu之躯的本质。在这块狭隘的地方,明明他们具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可就是得挨着一轮又一轮的排枪,明明敌人就在眼前,可他们就是冲不上去,拿出好不容易收集起来鸟铳,可面对只lù出一个头来的敌军,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就在这一轮轮排枪的攻击下,清兵再也忍受不住,攻击街道的人最先崩溃,然后引起一连串的反应,丢下几十具尸体,撤了个干净。
那些击退敌军的骑兵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庆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桶,把里面的水全倒在滚烫的火枪上,可以就化出一缕蒸汽。如果刚才不是那些清兵及时撤走了,或许他们的枪支就快支撑不住了。
同时,躲在阁楼之上的马宝部,看着清兵再次支撑不住撤了回去,都对自己的主帅满是敬佩。同时,更是对那些打着“孙”字旗号的兵马满是讶异,没想到这些骑兵下马之后,依然是如此的厉害。
不过,那些清兵到了这个时候,也是顽强。马宁的亲信再次把部下整顿起来,不知从那里调来了几辆木车,码上装满泥土的沙袋,堵在街口,推着向前压了过去。
同时,城楼两边的城墙上,也有人在缓缓的bī近。
马宝看到这样的情景,对着部下的那些亲信说道,“把辫子剪了,帽子扔了,披头散发,等我一声令下,就朝着清兵背后杀过去。”
话音刚落,那些亲信部下毫不犹豫的就拿起刀来,手起刀落,割了辫子。如果不是腾越的这一场战事,或许要等到十几年后,他们才会随着吴三桂剪了辫子,然后死在清兵的剿杀之下。
可以说,对于刚刚投降清兵的这么一些人,从来就没有对满清真正的忠心过,就连到了十几年后,他们依然鼓动着一心只想当云南王的吴三桂造了满清的反。
此刻,他们都在静静的等着马宝的命令,随时准备冲出去。
这时,只见那些清兵缓慢的将车阵向前推进,一点点的缩短双方的距离。那些骑兵奋力的shè击了几次,打在装满泥土的沙袋上,除了nòng出几个泄了一点泥土之外,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于是,也就不再做这种无用的事情,抓紧了火枪,握紧了马刀,等清兵扑过来的时候,就要同他们厮杀一番。
清兵的车阵虽然缓慢,不过还是让他们推到了离骑兵不远的地方。那些掩藏在后面的清兵一跃而起,拿起刀就要冲上去。
只见他人影刚刚跃出车阵的掩护,就听见一声枪响,最先跃出去的那人立刻就栽倒在地上。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清兵又如何会轻易退缩,何况他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根本没办法进行轮shè。因此,又是几人跳出去,并且连连传来几声枪响。
虽然连续传来惨叫的声音,刀刃相jiāo的声音同样在车阵对面响了起来。躲在车阵后面的清兵再不犹豫,纷纷跳了出来,加入战团之中。
顿时,城楼上下都是杀成一团。
就在此刻,阁楼上的马宝下令到,“弟兄们,给我上,要想以后好好的活命,机会就在眼前。”
马宁的那名亲信看到士卒们冲上去,心中窃喜,毕竟清兵占着人数优势,只要把城mén关上,再平定城内的腾越城不是没有机会。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心中暗喜,把最后的力量都投了进去的时候,突然之间,看见xiǎo巷之中窜出十几个人,割断了辫子,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冲过来,朝着清兵就是一阵杀。
马宁的亲信看愣了神,然后拼命的就想找人反扑。
如果是在双方还没有陷入hún战之前,这区区十几个人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在这个时候,从清兵的背后杀过来,顿时就把清兵刚刚高涨起来的士气压了下去。那些冲锋在前的清兵陷入一阵进退两难的局面,不知道是该先对付眼前的敌人,还是对付后面披头散发的叛军。
这一种犹豫使得他们在战斗中更加处于劣势,马宁还没有让人反扑回去,在街道厮杀的清兵就已经崩溃。
一连串的变故,使得那些已经突进城楼的清兵也陷入尴尬的境地。明明已经冲了进来,可周围的友军都在崩溃,使得他们孤立无援,硬是被剿杀了干净。
战斗结束,那些骑兵看着披头散发的马宝一行人,歪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马宝率先说话,“兄弟,我也是明军的弟兄。”
骑兵现在也是浑身带伤,听见马宝的话,也是说道,“哦,兄弟,那我们就一起把城楼守住,等待援兵。”
简单的一段话,很有他们的风格,不过却让马宝的那些部下心下一松,这应该算是得到对方的承认了吧。
于是也是同那些骑兵一起坚守着城楼。
马宁的亲信再想收拢军队,已经没那么容易。经此一败,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攻得下来。而那些坚守城楼的人明显只是先锋,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涌出大队的兵马出来,到时候,再想要走,可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