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空的车子开的十分快,半夜三更路上基本没什么车,心情又不好,只能用车泄心中的不满。
他心里乱糟糟的,程思念反常的举动,直接影响着他所有的思维。
他想到了以往和程思念在一起的甜蜜,几天来,如同做梦,好的时候,是她把他带入了天堂,痛的时候,她又直接把他拉进地狱。
左晴空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他甚至都有些后悔,明明自己已经设计了和她分手,可偏偏自己又恬不知耻的去找她,这不是自己活该找罪受吗?
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找一把刀子,把程思念这三个字,从脑子里挖个干干净净。
到现在他才现,自从自己死了以后,他所有的思维都被这个叫程思念的女孩子牵制着,几乎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是由她供给的,原来自己早已经失去自我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程思念给占据了。
这不是真正的左晴空,左晴空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活着的时候,他很厌恶女人,他甚至对女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那时的他无忧无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钻进他的脑子里,赶也赶不走,忘也忘不掉,原来这种感觉如此难受。
在他的大脑混乱一片的时候,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城外湖边,他把车子缓缓停下,这里,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呆过的地方,左晴空打开车门,然后下车。
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那个叫莫蓝雪的红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左晴空的心里一阵失望,他想到程思念就是在这里拼命拦下他的车子的,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她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被吓成那个样子,难道那个红衣女子欺负她了,还是这里有更可怕的东西吓到了她?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往程思念跑来的方向走,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线,他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这里的一切,平坦的路面,整整齐齐的白杨树,再就是路边的杂草。
路边有一块墩木,上面好像放着一样东西,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左晴空走过去,蹲在地上,把东西拿在手里,一把梳子,左晴空仔细看了看,是一把绿色的玉梳子,看起来十分精致,做工细致的无法形容!女人用的东西,他想这个大概就是那个莫蓝雪的吧!
他把梳子重新放好,然后起身,又开始往前走,远处的路边,隐约能看见暗淡的篝火,他心里就更加好奇了,荒郊野外,半夜三更,有篝火,会是人吗?大概不是吧?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怪,还是妖魔,又或者是更可怕的东西?
左晴空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一想到程思念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又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是忍不住往前走着。
他的脚步十分快,几乎是穿梭的度,看起来很近的篝火,其实要真想靠近,还是挺远的。
在离篝火有百米的时候,左晴空停下脚步,那个地方,隐约听见了有人说话,喊闹的声音,看起来人有点儿多,声音十分嘈杂,像是一场聚会,他们在庆祝着什么?
左晴空第一感觉就是这样,一群人围着篝火,喝酒,打闹,庆祝。
左晴空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心里都在想,这一帮家伙,跌定不是人类。
篝火是在路边空地上的,像是荒掉的庄稼地,又不像,左晴空又走进了一些,才真正的看清,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土岗,像一座小山,远处看,那些家伙在土岗下面围成一团,有玩乐的,有跳舞的,还有坐着喝酒的,一团很旺盛的篝火,就在他们中间,只是环绕着土岗的,都是点亮着的蜡烛,蜡烛把土岗整个环绕起来,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了,如此大的土岗,哪里来的这么多蜡烛,难不成这些家伙,是专业做蜡烛的,不像,明明那些蜡烛,密密麻麻的把土岗整个的给环绕起来不说,甚至蜡烛已经密集到除了土岗最上方,别的地方已经插满了。
蜡烛的光亮是红色的,映照的一片红亮,很是壮观,好看的不得了。
左晴空的好奇心,整个的被吊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前面这些家伙,是人是鬼还是妖,可他自己已经是没有生命的鬼了,他怕什么?似乎这个世上能让他害怕的也只有程思念的眼泪了,而且现在他和程思念已经分道扬镳了,他更不会去惧怕什么。
他的脚步很是缓慢,在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是不会贸然让自己暴露的,他的嗅觉十分灵敏,他感觉到,前面这些东西里面,没有人气,那就是说,这么多家伙里面,没有一个是人。
他又继续朝他们靠近了一些,有阴气,是鬼吧!又不全是,左晴空除了能分辨人和鬼,别的他也就分辨不出来了,但不是人,不是鬼,那就剩下妖怪了吧!
左晴空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个时间上会有妖怪,怎么可能,可他转念又一想自己活着的时候,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因为自己已经是鬼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了吧?
他蹲在路边的草丛中,就想让自己更靠近一些,就在他打算要起身的功夫,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说是不害怕,可他心里还是一惊,难道自己被现了。
左晴空回头一看,那个叫莫蓝雪的红衣女子就在他身后,弯着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刚打算开口说,你怎么也在这儿,谁知,莫蓝雪的食指放在嘴边,冲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也只能把想问的话,又憋回肚子里。
莫蓝雪一步走到他身旁,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看着不远处那群吃喝玩乐的家伙。
片刻后,她扭头看看左晴空,压着音道“凌逸,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吗?”